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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是一種權力,也是一種責任和義務。人生或許有太多磨難,就是給我一千個死去的理由,我也想活下去。對一個人來說,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重要。

想了很久,還是想了這麼一個不太稱心如意的標題。姑且就這樣吧。其實標題也不是完全重要,畢竟不喜歡做標題黨人。

想寫一點點東西,關於活下去的東西,是因為剛剛讀完餘華的《活著》這部小說。說實話,我很早之前聽人說過,這是第一次讀,所以心中是帶著某種已經定型的印象來讀,而實際上等我讀完最一頁合上之後,才發現別人跟我說的好像都不對,至少與我讀完之後的感覺是對不上的。看來,先人們所說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還是有些道理。有些事,需要親歷才能懂得。因此,如果你想親自了解、體驗某一件事,最好是親自去。

我用了兩天零零碎碎的時間,把《活著》這本書讀完了。我讀書有個習慣,如果周圍沒有人又十分安靜的時候,我喜歡大聲地朗讀,或者更能體驗出讀書的感覺來,尤其是體驗出書中的故事情節。就像上小學、中學時,每天早自習老師都會要求我們朗讀。或許與從小養成的習慣有關。在讀的過程中,我有好幾次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泣不成聲,淚流滿面。幸好只有我一個人,否則又讓人笑話了。而這種流淚的感覺,我有生以來只有兩本書,一本是路遙的《平凡的世界》,一本便是《活著》了。

《活著》的主人公福貴,後來福貴把自己的牛也取名叫福貴。福貴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能成為小說的主人公?我好像現在也不能準確地說出來。但他從一個遊手好閒、吃喝嫖賭的富家子弟,一夜之間變成一個窮光蛋,再到後來整個人生幾十年的曲折悲慘命運:父親離去,自己被抓壯丁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到家鄉,見到日夜思念的親人時,卻發現母親懷著對他的無限牽掛早已經離去,曾經聰明活潑的女兒也變得又聾又啞。之後,是接二連三的打擊,自己的兒子意外離去,自己的女兒因為難產離開人世,接著是恩愛一生的妻子離去,接著是偏頭女婿一次意外事故走了,而剩下唯一親人小外孫也沒有幸免。所有的親人都先後離他而去,最後陪伴他的只剩下一頭與他同名的牛。他的一生不能說不悲哀,或者說是悲劇。

有人說,上帝是公平的,其實上帝是最不公平的,至少在福貴身上,或者還有其他更多像福貴這樣的人。從他們的身上,並沒有體現出上帝的公心所在。人世間所有的苦難幾乎都壓在福貴們的身上,一個接一個,接二連三,接踵而來,讓他根本就沒有喘息的機會,恨不得一下子把人家壓死,似有無限深仇大恨。這何以能體現公平所在?

掩卷嘆息!讓我更多的是關於生與死的思考。好像又有點說得過大,生死之事又是誰能說得清道得明的?但這又是一個誰也迴避不了的話題。福貴雖然一生都在打擊之中,天天驚魂未定,按常理來說,已經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和意義。我們又有幾個人能承受得住這樣接連不斷的、延續一生的沉重打擊?可喜的是,到最後,福貴還活著,而且還能夠向一個陌生人親口將自己的“傳奇”人生講出來。這便是福貴!一個非同尋常的福貴!

我想,福貴對人生是有大徹大悟的,也是有最深最痛的領悟的。他如果想死很容易,找任何一個藉口,在任何時間都可以了結自己的生命,他不需要說出任何理由,別人都能理解和同情。而他能夠活下來,可能真的不容易,很多人甚至還會不理解,他怎麼能活下來呢?那麼多打擊都不足以將其擊垮扼殺嗎?這或者只有福貴的大徹大悟之所在。

現實生活中,我們很多人當遇到困難或挫折時,總喜歡感嘆一句:活著沒有意義,或者說:做人真累。我們也經常可以看到,一些人,因為夫妻、父子、兄弟之間的一場糾紛或爭吵,就鬧得要死要活的。我小時候,還真見過夫妻吵架、鄰里吵架、婆媳吵架而喝農藥或上吊的,也見過戀人因矛盾而跳河或跳樓的。如果死了,不管最後一刻怎麼想的,但總算一死百了,而沒有死成功的,不知道餘生作何感想?難道真的是死了比活著更有意義嗎?

我想活下去,這便是我想到的最好標題。從《老人與海》到《活著》,這幾天,兩本書,給我的思考。人的一生,不可能事事如意件件稱心,很多的時候是事事不如意、件件不稱心,明明是春暖花開,卻突然狂風暴雨;本來是至親至愛,卻一夜間反目成仇;說好了不離不棄,卻轉瞬間各奔東西。

我們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雖然是赤裸裸地來的,但對別人而言,當然是你的親人們,帶來了無限的歡樂和幸福。當我們離開時,不管你創造積攢了多少財富,也不論你還有如何多的捨不得,你都必須離開,同樣是赤裸裸的離開,只是你給親人們留下的不是財富而是無窮無盡的傷痛。所以,多活一天,至少就能少給人一些點痛苦。我想只為這一點,我們也應該活下去,堅強地活下去。

人生,是在苦難之中修度自己、超度靈魂。苦難是與生俱來的,喜歡或不喜歡都會來,我們只有被動地接受,勇敢地面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以順其自然的心態過平常人的生活,讓自己活下去,哪怕不是好好的,也要活下去。只有活著,才是人生!只有活著,才是真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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