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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為人,我們都向往著自由自在的生活,無拘無束,每時每刻都帶著燦爛的笑靨。而有的人,早已捨棄小我,一輩子為了心中的目標和希望,一點點地構建著自己的理想國。他們的征途在星辰大海,哪怕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筆者。

在無邊無際的非洲草原上點綴著幾棵猴麵包樹,到處是一叢叢低矮的灌木。突然隨著汽車喇叭聲,一輛麵包車風馳電掣般的駛過,揚起漫天的塵土,就在這時從車上跳下一位打著赤膊與赤足耄耋老人。

隨著白髮老人的出現,一大群令人毛骨悚然,飢腸轆轆的獅子,便簇擁著在他旁邊,爭先恐後地搶吃他扔下的肉塊,幾隻饞嘴的獅子,甚至衝到了他的身邊,咆哮著向他要吃的。

這群威風凜凜,目中無人的野獸,誰見了都得退避三舍,可這位穿著短褲,光著脊背的白髮老人卻鎮定自若,像撫摸寵物貓似的挨個為它們撓癢。

喬治及獅子

人們也許會感到驚訝,這位白髮老人在成群的獅子面前,為什麼如此坦然且毫無懼色,原來他就是和曾經研究猩猩38年的珍妮古道爾齊名的著名野生動物保護者兼作家,被譽為“現代丹尼爾”、“獅語者”、“獅之父”的喬治亞當森。

喬治亞當森與他的妻子喬伊亞當森憑藉在非洲肯亞突出的保護野生動物功績及共同著作《生而自由》的影響力,一躍成為動物保護領域的傳奇人物。

喬治在當時能和野生獅子和平共處,他不僅能模仿各種鳥獸叫聲,而且對野生獅子也頗有研究,他能聽懂獅子的許多暗語和吼叫聲。獅子為什麼在喬治面前如此溫順,喬治又是怎麼成為獅子的守護人的?

喬治夫婦

喬治於1906年出生在印度,他的父親在他出生後不久便到非洲肯亞經營咖啡園,18歲的喬治在英國畢業後,隨即來到肯亞,在父親的咖啡園裡當上了一名拖拉機手。

為了謀生,也為了像父輩那樣獨立開創家業,青年時代的喬治又像吉普賽人似的到處流浪。他嘗試過各種工作,他先後當過收割龍舌蘭麻的工人,守林人和淘金者。

喬治及雄獅

艱苦創業和風霜雨露的磨難,使喬治既堅強又自信,他之所以能成為獅子的守護人,是和他的多羅博族老師有關,喬治的老師是位瘦小但很精明的獵人,遠近聞名。

喬治跟他學會了如何辨別風向,如何追蹤野獸等多方面的知識。名師出高徒,幾年後,喬治果真成了一名經驗豐富的獵人。按理說,喬治會一直跟著多羅博族老師工作,可是在30歲那年,一次偶然的遭遇竟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

喬治及助手託尼

時間回到那一天,喬治跟蹤獵物來到了一條通向水流清澈的迦納拉河的小溪邊,他發現溪水變紅了,而且還散發出陣陣腥味和臭味。

喬治沿著溪邊走近一看,原來河裡已經躺著幾十頭河馬的屍體,它們的皮全被扒去,尾巴被割掉了,牙齒也被敲光了,喬治一眼便認出這些慘絕人寰的事準是偷獵者乾的。

看到這慘不忍睹的場面,喬治的淚水不禁奪眶而出,從此喬治就下定決心,要用自己所學的本領來保護野生動物的生存權利,不久他成了一名勇敢而堅定的野生動物保護者。

喬治助手託尼

也許有人會問喬治為什麼會偏偏選擇獅子作為他主要保護的重點物件呢?說來也不奇怪,因為在他的眼裡獅子並不是真正的百獸之王。它們普遍很懶,捕獵的成功率不高,因此經常忍飢挨餓。

動物園裡的獅子繁殖率和成活率都很低,有的小獅子出生,願意收養小獅子的飼養員也寥寥無幾,很多小獅子就這樣成了棄兒,它們的命運岌岌可危。

喬治助手託尼

喬治為了保護這些動物,毅然決然地將這些生病或者被遺棄的獅子集中起來,並訓練它們掌握必要的生存技能,於是,世界上第一個放養獅子,並訓練它們迴歸自然的動物保護區在肯亞的科拉落成了。

科拉本是一處無人居住的荒地,早在正式決定在此建立獅子保護區前喬治和助手們,就在海拔5199米的肯亞山附近的梅魯公園內,放養了大批從各國的動物園送來的獅子。

很多年來獅群的數量增加了100多頭,50年前,喬治亞當森、夫人喬伊亞當森和喬治的弟弟一起將獅群遷到了科拉自然保護區。

喬治助手託尼

為了使剛離開父母不久的小獅子能更快的適應野生環境,喬治和助手託尼·菲茨約翰還造了一座獅子別墅。別墅的最外面一層是專門防備成年獅子和其他猛獸襲擊的鐵絲網。鐵絲網內用蘆葦搭起了幾間茅屋,屋頂是用棕櫚葉蓋成的。

房屋的面積大小和擺設也不盡相同,大的茅屋是小獅子的集體宿舍,屋裡空蕩蕩,什麼也沒有。小茅屋是堆滿原料桶的庫房和人們的臥室,臥室裡的陳設也非常簡單。

牆上蒙上了一層防範非洲蠍子的細麻布;武器倚靠在牆上;隔板上堆著書籍和照相薄;餐桌邊則是一把圓形藤椅;此外還有一些醒目的獅子照片懸掛在牆上。

喬治及助手

每天拂曉時分,喬治都會穿著拖鞋光著膀子和弟弟一起喂獅子,喬治的弟弟總是開著汽車慢吞吞地跟在後面,喬治卻毫無懼色地迎向獅群。如此年復一年,獅子都長成了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野獸,而喬治和獅子的感情也與日俱增。

所以像文章開頭的驚險場面也不足為奇了,然而獅子畢竟是猛獸,它們並不總是那麼溫順聽話,一旦獸性發作,後果將不堪設想。喬治和他的助手們得時常提防著這些野性未泯的猛獸。

喬治夫婦領養的獅子

即使這樣悲劇也經常發生,就拿園內的雄獅博雅和雌獅格爾來說,它們剛來時,非常不習慣科拉保護區的生活方式,所以常常捱餓。有一天餓得發瘋的博雅,突然撲向喬治的助手,猛的將他掀翻在地,一口咬斷了他的喉嚨。

等喬治趕到,可憐的助手斯堅力早就斷了氣,喬治滿腔怒火,端起武器當即打死了這隻性格乖張暴戾的吃人獅子。然而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再兇猛的獅子碰到了喬治,也會變得異常溫順。

喬治夫婦與獅子

每次喂完食,喬治總要和獅子並排躺下休息片刻,他不時的撫摸梳理獅子的鬃毛,替獅子捉跳蚤臭蟲之類的小蟲子,獅子也會像家貓似的露出肚子,任其撫摸撓癢。

1986年2月9日是喬治老人的80壽辰,也是老人從事獸類保護工作50週年紀念日,當晚,夜幕降臨,喬治點亮了生日蠟燭,搖曳的燭光映紅了他那飽經風霜的臉龐,他和弟弟及助手們一起慶祝著自己的生日。

此時此刻照理來說應該是愉悅的,可是喬治的心裡並不好受,他回憶起了自己的妻子喬伊,早年喬伊是位自然科學家,是喬治志同道合的工作夥伴和親密伴侶,但不幸的是喬伊在一次野外考察中,被瘋狂的偷獵者襲擊離世了。

喬伊與獅子

想起愛人喬伊是喬治變的異常傷感,他的目光離開了觥籌交錯的晚宴餐桌,轉向了牆上雙筒望遠鏡,氣壓表,行動式電臺,冰箱,武器,以及窗外木棉樹上的人工巢箱和集水器,這些家當都是夫婦倆親手籌備起來的,如今物是人非,怎不叫老人睹物傷情。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正是那些可惡的偷獵者,為了牟取暴利,使用了毒箭,捕獸夾,繩套陷阱,甚至包括重火力武器,致使無數野生動物慘遭殺害,一批又一批的河馬頭,象牙,犀牛角,豹皮,獅皮,蟒蛇皮,斑馬皮,羊皮和鱷魚皮,透過中間人偷運到世界各地。

喬伊與獅子

喬伊與豹子

為了對付這些偷獵者,喬治兄弟倆每天都要開著汽車,去清除捕獸夾和繩套,還要用鐵鏟去清掃路面以保證保護區內動物的安全,那些年當地市場上犀牛角和象牙的價格暴漲,一些冒險者又開始了新的行動。

他們像幽靈似的圍著科拉自然保護區轉,喬治也被迫枕戈待旦,隨時準備反擊。多少年來,肯亞國家公園的工作人員無數次的肯定喬治的工作,但因他年事已高,都極力勸導喬治離開科拉保護區。

喬治與獅子

可他毫不動搖,除非偷獵者用手銬和繩索把他綁走,否則只要他一息尚存,就要為這些野生動物鬥爭到底,喬治的夢想一步步地變成現實,科拉禁獵區裡放養的動物種類逐漸增多。

經過喬治及其他有識之士的呼籲和努力,46年前,肯亞把克拉臨時保護區變成了永久性的禁獵區,並任命了10位動物保護監督員,對偷獵者實行嚴厲的懲罰。

喬治與助手託尼

喬治與助手託尼

當時,特別讓喬治高興的是獅群中一頭叫做卡列特的雌獅子,一胎就產下五頭小獅子。喬治為野生動物的保護工作操勞了一生,他雖然失去了賢惠的妻子和能幹的助手,但他並沒有因此而退卻。

80歲高齡的喬治雖然沒有孩子,但是這些朝夕相處幾十年的獅子,又怎能不是他比骨肉還親的孩子們呢?但是有些事情發生的就是那麼突然,1989年8月,喬治在科拉保護區附近幫助受困遊客時,勇敢地駕車衝向索馬利亞偷獵者,最後被偷獵者攻擊致死,享年83歲。

喬治與雄獅

喬治及喬伊夫婦把自己的生命都奉獻了給了他們摯愛的野生動物保護工作,他們從未停下過腳步。成千上萬知道喬治的遇害後,他們的心都碎了。就連以前反對喬治的人,都在他的葬禮上泣不成聲。

喬治的助手託尼·菲茨約翰在喬治的葬禮有一段緬懷喬治的悼詞:“無論身在何處,至少有一片陽光照射的乾淨曠野。在那裡有和獅子一起一起散步的人,他正是我的朋友及老師,而如今,這種美好已經轟然坍塌,因為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已經離去。”

喬治與獅子

喬治及助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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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老了才明白,原來,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