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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柿子

▓ 張強

航拍梵行寺

柿子樹上結柿子,邵伯湖畔梵行寺裡的柿子樹也不例外。

大概四五年前的夏秋之際,我經常與同事在邵伯湖畔散步,興之所致也進梵行寺走走,如果碰巧遇見印如住持,也聽她講梵行寺的前世今生,聽她講她的故鄉洛陽以及寺裡的牡丹花開。

寺裡柿子樹的由來,我沒有問她,我想當然地認為,這棵尋常的柿子樹也許是“天生地長”的,曾經的一個什麼人,把柿子的核無意中留在我們腳下的土地後,自然長成柿子樹的。

春去秋來,花開花落。每次見到樹上數以百計的柿子,我都心動,都會想起故鄉,想起父親工作過的鄉村,想起在父親工作過的鄉村,爬上丁二爺家柿子樹摘柿子的樂趣。多想爬上樹去,找回童年的時光,多想摘柿子待它成熟後品嚐,然而,畢竟已經到了快退休的年齡,哪能這麼幹呢?

“常在河也走,難免會溼鞋”有一次同事似乎是無意的動作,一個樹枝多少擋住了人行道,同事揮手之間竟摘下了兩個青澀的柿子。

寺裡的義工,見我的腳踏車簍子裡,有兩個乒乓球大小的柿子,很認真地說:這柿子你們不能吃。問:為什麼?答:今生吃了這個柿子,來世要六倍償還。如果有來世,別說六倍,六十倍又如何呢?再說不是講我佛慈悲嗎?為啥一下子要六倍償還呢?

我業餘時間看過不少閒書,對佛家經典多少有所瞭解,比如著名的《心經》是講“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的大智慧的,並沒有講今生吃寺廟裡的果子,來世要加倍償還呀。

後來,那兩隻乒乓球大小一樣的柿子,就放在辦公室窗臺的一側,夕陽西下,陽光透過窗戶外的水杉樹葉,靜靜地照拂著孿生兄弟般的柿子,有時我感覺它們像哲學家一樣,靜靜地看著我;而我,一個凡夫俗子,也靜靜地看著它們,也許冥冥之中雙方都若有所思吧?

日復一日,時光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著,又是一個週末時分,同事捏了捏柿子,柿子在不經意間已經熟透了。

像童年一樣,像曾經的若干次一樣,去皮品嚐,只不過這次品嚐有那麼點小心翼翼,有那麼點小小期待,其結果這個遙遠的未來可能要“六倍”償還的柿子與我們曾經的吃過柿子沒有兩樣,是童年時的味道,是熟悉的味道,涼涼的、甜甜的。只是回味時分,我們又不約而同地想起梵行寺裡義工的告誡,想起頭上的“三尺神明”還真是:一隻柿子吃下去,萬般滋味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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