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自力
如果冬天不下雪,似乎就沒有冬天的味道。小時候家住在北方,冬天下雪是最常見不過的了。大學畢業後我到了南方工作,從此便很難看見雪的蹤影。有一年,南方也下起了小雪,雖然落地即化,但立刻讓整座城市生動起來。
記得當時還在上班,透過窗外望著漫無天際的雪花紛紛揚揚地下著,一種久違的感覺襲上心頭。我趴在窗臺上貪婪地看著,在窗戶玻璃上哈了哈氣,寫下了“大雪你好”幾個字。是的,雪花就像一位老朋友,多年不見,在陌生的城市突然邂逅,給了我太多的驚喜。
那些飛舞的雪花,一定是被風從老家吹來的。這些雪花,勾起了我的思鄉之情。
老家的雪天,似乎不太冷。雪像一場厚厚的棉被,覆蓋了一切。踩在上面軟軟的,心裡暖暖的。那時候只知道好玩,雪人堆了一個又一個,雪仗打了一次又一次,樂此不疲。玩累了,到爐旁烤火,邊吃烤紅薯邊賞雪,別有一番情趣。父親愛看書,更愛喝酒。記得父親常常在大雪天烤火喝杯小酒,喝到高興處哼著小調,逗得我們哈哈大笑。那個場景,我至今還記得,倒有點應了一首詩,“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可惜那時不懂得父親的樂趣,不然當父親的一個書童也好。父親喝酒唱戲,我則在旁溫酒斟酒,其樂融融。
父親像個大孩子,我們喜歡玩雪,他常常全程奉陪,而且比我們玩得還瘋。我們想在雪地裡攆兔子,他二話不說拉起我們就走;我們想看雪融化的樣子,父親在院子裡支起鐵鍋就把雪煮給我們看。現在想想,父親把最好的愛給了我們,那就是陪伴。如今我熱愛生活,喜歡讀書、寫作,這些恐怕都與父親有關。
這幾年,我把年休假都調在冬天,只等一場雪,我就回老家。父親陪我長大,我想陪他看雪,陪他慢慢變老。
主編:筆墨舒捲
達州廣播電視報(達州新報)《鳳凰樓》副刊選稿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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