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痛哭過長夜，便能以夢為馬。你還說，至少有十多年沒有再哭過。但我相信，這一生裡，定然有過幾句誓言，曾經像箭矢一樣插在你的心上。

——題記

許時光一抹安然，而我，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對著那些老舊的文字微笑。我們，曾經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

快樂很短暫，而快樂又很深刻。我們快樂得不像自己，卻還做夢似地想要把日子都過成詩。像你寫過詩，像我寫過的詞。

你說，年紀越大了，日子便過得越來越隨意。表面上跟誰都合得來，而內心則藏著誰都不知道的薄涼。所以，當我像個沒頭蒼蠅似的要擠進那些薄涼裡，你掙扎著把我拒之門外。

不，其實一開始你並沒有拒絕。

那時候，你大概覺得，我不過是紅塵中的一位過客，匆匆地擦上幾次肩，對彼此微笑過幾場，而後便在各自的故事裡潮起潮落。不會再有交集，也不會再有牽扯，就連回憶裡的那點影子，也會隨風而散。

而我，那時候也沒有想要擠進你的薄涼裡。但是，當我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往裡擠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開弓沒有回頭的箭，一旦動了心，怎麼有讓心歸於平靜的路。血，不能倒流；情，自然也不能收回。

我們，就不能這樣不遠不近地做一場君子之交嗎？

你如是說。

這是逃避，這也是拒絕，這更是躲藏。

你發現了我想要擠進去的念頭，而你的世界，似乎並沒有給我留那樣的位置。不，其實你可能早就給我讓出了位置，只是你自己還沒有意識到。

當你發現那個位置可能會屬於我的時候，你也有些慌張了。

有一些情，措不及防，那是最惹人悸動的。

而有一些懂，突如其來，要想裝著不懂，其實也是為難自己。

冬天裡看一場雪，從白日裡一直下到深夜。月光皎潔，涼涼夜色，我與你分享那一場雪，卻只給你發了月亮的照片，照片上配了五個字：吹燈窗更明。

沒有提半個雪字，而你，便知道我那裡下雪了。

這般心心相映，這般情意綿綿。我們對著月亮微笑，一個傻，一個呆，卻彼此都不嫌棄。

人們都說，這世間，總有一個人會是心頭的暖，我想，你便是。哪怕，這一抹暖意太過遙遠，而你，你的心裡還惦記著某些曾經裡的溫暖。

天冷了，心疼你獨自一人下夜班的路。天熱了，擔心你又在某個午夜的街頭醉得不成樣子。有些苦，可以用酒精來麻醉自己，而有些疼，是需要有一雙溫暖的手來安撫。我願意做那雙溫暖的手，安撫你那些傷痕，安撫你的薄涼，安撫你尚未緊閉的心扉。

可是，你願意給我機會嗎？

會依舊把我拒絕在心門之外嗎？

那些無意識的情感碰撞裡，我們安慰了彼此的孤寂，沒有想把對方得到，也沒有想把對方推開，只是心與心自然而然地走近。這，難道不是愛嗎？

如果時光是一面鏡子，我想，那鏡子裡一定能照映出我那張笑臉。那些笑容，只因為遇到了你，而存在；那些笑容，只因為你填滿了我的心，所以溢了出來；那些笑容，只因為想一輩子都這樣看著你，所以滿眼都是歡喜。

人們常說，餘生不長，願彼此溫柔以待。

而我的餘生裡，能溫柔以待的只有你，笑容也只能給你。

不負相遇，不負你，這是我的誓言。卻不知道，這樣的誓言可曾像箭矢一樣，插在你的心上，能讓你此生眼裡、心裡，都只有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