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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小方

世界上最孤獨的鯨魚她叫Alice,她1989年被發現,從1992年開始被追蹤錄音。在其他鯨魚眼裡,Alice就像是個啞巴。

她這麼多年來沒有一個親屬或朋友,唱歌的時候沒有人聽見,難過的時候也沒有人理睬。原因是這隻孤獨鯨的頻率有52赫茲,而正常鯨的頻率只有15~25赫茲,她的頻率一直是與眾不同的。

我曾問你因為什麼在一直堅持,你告訴我因為信仰。我沉默良久,真是讓人難受的回答,有些人的情敵是活生生的人,有些人是死去的,但我的情敵卻來自於你。

你在我心中,對信仰的執著就是孤獨,就像這頭孤獨的鯨魚一樣,含著一腔孤勇讓人敬畏和心疼。

我很為你自豪,混合著心酸的自豪。身為軍屬的身份和職責就好像,你在為人民服務,我也應該為人民服務。可我也是女生,需要陪伴和歸屬感的弱勢群體。

剛相識的時候,我曾反覆想起八個字,日子清透,遇見柔情。

你是如此體貼入微的男生,說話都透著柔情,為了第一次來濟南見我,付出了很多東西。

我們相識於疫情期間,舉國哀悼,我單位通知要封閉執勤,吃住都在狹窄的空間,孤獨和壓迫充斥著每個同事,想必那時的你也是如此處境。第一個電話是我撥給的你,在同事起鬨下。沒有隱私和樂趣的日子,人最容易找樂子。我緊張的等你的第一句話,意外的溫柔,含著拘謹。97年的你很可愛。

那段日子好像是你工作最輕鬆的時間,有好多時間陪我,在山林間蹲著找訊號給我回資訊,知我愛花,尋遍漫山遍野發給我野花的照片。我從未想過,這個和平年代,還有一群如你一般藏在山裡的孩子,做著讓人敬佩和辛苦的工作。

第一次失去聯絡是兩週後,失落來的措不及防。你要隨部隊去雲南。我知你工作特殊,全國駐紮。於你是常態,但對我是痛苦,我不懂感同身受。但愛情真的很美,讓彼時因工作疲憊的我能堅持在無數個凌晨等你電話,等你報平安。我記得你偷偷發給我一張生活照,是穿著夏衣縮在牆角找訊號跟我通話。我不懂你的難處,我只自私的一味讓你左右為難。

《刺蝟的優雅》中寫道:

“只有頻率相同的人,才能看見彼此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優雅。”我們大概是同類的人,所以被對方吸引然後相愛。“人生如一日,彈指便黃昏,我勸少年客,不可負青春”是你最喜歡的詩,我喜歡你胸中有丘壑,眼中有憧憬的樣子。

因為你在黑暗中的負重,才讓我能在光明的地方生活的心安理得。

但我們最大的分歧是,你脫離社會太久,單純的只剩信仰,而我被生活打磨精神世界只求良人相伴。

很多個紀念日,或者難過的瞬間,我都在埋怨你,為什麼不能多些陪伴,電話那頭的電波沉默的可怕,你總是告訴我,“因為你男人是中國人民解放軍”。

隔閡是伴著你日漸忙碌生起的,我開始有心裡話悶在心裡,你因為常加班到凌晨,疲憊的只剩沉默。敷衍的關心,讓愛情消失殆盡。我該理解你的,但我痛恨我要理解你。怕你工作時分心受傷,我不敢講分手的話,只能一次次沉默。後來是反覆無常的折磨彼此,在意的東西得不到就會一直任性。

曾看到一段話,覺得說得很好。

“其實在感情中付出更多的那個,不一定就是失敗的一方。你對一個人好,即使沒有回報,至少也永遠都不會白費。很多年後突然想起來,淚流滿面的那個人, 肯定不是你。”

所以,我們為了這段愛情彼此努力的日子是多麼刻骨銘心,值得慶幸,我擁有過那麼美好的少年。

最後一次通話,你聲音依舊充滿暖意,你說,我就想告訴你,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時間回到昔日,我笑說,你那麼賣命工作,有本事立個三等功呀,你說好。而今,你的榮譽是伴著分離傳到我心裡。掛電話時,你溫柔的說,真的是最後一次聯絡了,我不會再如此頹廢,因為你不喜歡。希望下次能聽到彼此的好訊息。我突然就忍不住哭了,你在電話那頭手足無措的一直說“你別嚇我,你說話呀”。

聽聞少年二字,應與平庸相斥,去發光,而不是被照亮。最後願你,身體康健,事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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