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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回了趟農村老家,正好趕上今天的冬至節。

長輩們常說:冬至當日回。我們都知道冬至這一天是黑夜最長,白晝最短的一天;但同時也是白晝開始逐漸變長,陽氣穩步回升的一個起點。透過樹梢,越過屋頂,灑在院中的日影在這一天戛然而止,不再北移。隔天再去量時,你會發現它已經開始悄然向南偏移。說“當日回”,就是說它的變化很快,立茬就能有所體現,不像夏至那樣變化緩慢。

吃過早飯之後,和老母親聊起了有關冬至的一些話題。從小自打我記事起關於如何過冬至節或冬至舉行什麼傳統活動,講究吃什麼,其實是沒有任何概念的,甚至沒有一點印象;只是在最近這些年,每當冬至恰好遇到在老家過時,才會享受一頓母親包的餃子。

我問其原因,母親說過去那些舊年月那都是比較困難的,哪家哪戶要是能夠吃飽飯不捱餓,或者說能吃上白麵饃,就算是日子過的好的了,所以對冬至這個節氣也並不是太重視。以前的人們只在冬至這一天早上,擀上一碗碎湯麵,熱熱乎乎的吃了,渾身也跟著熱乎起來,就算是對即將到來的數九寒天的一個迴應。再往後,有的人家開始在冬至的前一天晚上包好素餃子,放到冬至的這天早上再下鍋煮了吃。母親回憶起自己的童年,說在她的記憶中,對餃子這種“奢侈品”想都不去想,別說冬至了,即便是大年初一也從沒有吃上一頓。

自從一九八零年代往後,村子逐漸實行起土地承包制,日子才一年年好起來。直至今天,餃子這種食物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了太多的稀罕,更不像在過去那些歲月,它在飯桌上的出現,往往帶著一份隆重和一種儀式感。現在吃頓餃子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但是在冬至吃餃子的傳統由來已久,因此在平時想吃就吃的餃子,放在今天仍然有著特殊的意義。

不知不覺,和母親絮絮叨叨已近午時。母親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就站起身來,問我中午想吃什麼,我不假思索地說:“餃子。”

母親要我陪她一起去廚房看能否幫上什麼忙。途中經過院子的時候,母親突然停下衝我笑了笑,說:“我去拿個木棍在這兒做個標記,都說冬至當日回,明天你就能看到太陽光向南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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