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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夜晚如彈簧

冬季把夜拉長。

夜晚柔軟,又如彈簧。

我的思緒被壓短,短得如一根燈芯,只能把一角記憶照亮。

被拉長的夜晚,收藏了我菸頭密密麻麻的火光。

冷風把身體不斷降低、縮小,鑽進思想不能集中的門窗。

細雨拉著冷風的衣角,跑到我的門前,邁不進房門,就敲打金屬雨棚,或急或緩,把夜晚打得迷茫。

冬天,明亮和溫暖卷著身體,只拉伸偶爾的聲響。

夜晚的浪滔拍打目光

夜安靜得像失聰的老人。

排列得規規矩矩的路燈,發出整齊的黃色的聲音,沒能引起夜的共鳴,間或一輛重車、轎車、摩托車不客氣駛過,也沒有影響夜的凝神。

夜已很深了,如盲人的眼睛深不可測,無邊無際的寂靜洶湧浪滔,只拍打我的目光,連我的思緒,也飛出夜色,在某一天的早晨或黃昏,尋找我遺失在山路上或某個房間的腳印。

細雨不需要烏雲

細雨,淋溼冬天,空氣溼潤,記憶跟著回潮。

有些想法開始模糊,就像目送一個人漸行漸遠,只剩一個不斷縮小的身影。

雨細,就能夠無孔不入,哪怕縝密的心思,雨也能找到進入的縫隙。

衣服從溼潤到溼透,是一個漸進的過程,把量變到質變的哲學問題,闡釋得溼淋淋。

冬天的細雨,說來就來了,甚至不需要烏雲。

獨坐冬天

這是冬天,我和孤單在客廳裡對座。

陽光從左面向我照過來,涼風從右面向我吹。

溫暖用太陽的光線,把冷酷照亮。

我把右邊的門窗關上,冷風,依然縮小身體,從門窗縫隙擠進來,拍打我只需要溫暖的心房。

心裡的一絲溫情,開始感到迷茫。

用陽光的金磚砌一間小屋

冬日的太陽照耀著我居住的八樓,被防盜窗分割過的陽光,金磚一樣一塊塊整齊地鋪在地板的瓷磚上。

我想揀這些陽光磚頭,砌一間小屋,專門貯藏愛、牽掛和不捨,即使冰雪降臨,我心中也有一間金碧輝煌的小屋,讓愛不被凍僵。

陽光打溼大山的鞋

走到山上,冰涼的陽光從額頭上淋下來,打溼大山穿爛了多年的鞋。

我的粗布衣服,被山風吹動,冷風從毛孔湧入,匯聚在血管裡,湍急和澎湃。

山從歲月裡起伏,把生活的浪潮凝固,構成群山的大海。

走在山上,陽光淹沒腳印,山風跑來撿拾,我的腳步,在陽光裡漂浮。

詩人簡介:許庭楊,男,四川敘永人,四川省作協會員,縣作協副主席。曾在《中國作家》《詩刊》《星星》詩刊、《四川文學》《紅巖》《青年作家》《西南軍事文學》《北京文學》《綠風》詩刊、《飛天》《詩歌報月刊》《陽光》《五月文學》《大地文學》《草堂》《散文詩》等報刊發表過詩文作品。曾先後於1998年、2001年以詩歌《砍柴》、《西部老家》獲中國人口文化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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