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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種莊稼的母親

我的母親總是說:“種莊稼一季子,娶媳婦一輩子。”母親確實把種莊稼看成一件頂大的事。家裡有六塊地,因土質和水澆條件不同,每年都要根據情況種五六樣莊稼。母親給不同的莊稼取著不同的名字。可母親從來不告訴我們給這些莊稼地取了什麼名字。她只是自己偷偷地叫。有次我去給母親送飯時才偶然聽到,其中有一塊莊稼地的名字和我的小名一樣。原來,母親把對我的愛傾注到了莊稼上。

看著母親被雨水泡得發白發脹的雙腳,被泥土中的雜物刺出的大大小小的傷口,看著母親一頭的白髮和一臉蒼老的皺紋,撫摸著母親因日積月累操勞而變形的雙手,我深深地自責與內疚:有時,我覺得自己竟然不如一株莊稼。都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穫。莊稼回報母親以收成,我又回報了母親什麼呢?

莊稼不吃昧心食,你在它身上下了多少功夫,它就回報你多少。這句話是母親說的,母親也是這樣做的。母親幾乎把一生都奉獻給了莊稼。除兒女之外,母親最親近的就是高粱大豆。她給一茬茬的莊稼追肥、捉蟲、理苗、鋤草,像打扮出門上學的兒子和上轎出嫁的女兒,滿眼的溫柔,一臉的慈祥。

每到莊稼收穫的季節,母親總是一拖再拖,直到鄰居的莊稼都快收完了,母親還要讓莊稼再長几天。我知道,母親是不忍心把明晃晃的鐮刀往莊稼身上砍呢。等到實在不能再等下去之後,母親會給莊稼再捉一次蟲,再鋤一次草。懂得母親心思的鄰居有時會開著玩笑說:“你就差點給它做身新衣裳,梳頭戴花了。”母親會默默地點一下頭,並偷偷地把告別的淚水滴在曾經風雨同舟的莊稼上。

匡天龍,筆名有流沙、流沙江等。北京大學中文系畢業生。中國作家協會會員。1976年中秋節生人。現年43歲。湖北省荊州市監利縣洪湖鎮汴河街道匡家祠堂村人,有著作多部。現在是廣東省廣州市金火學校校長。

簫雅,教育工作者。喜歡寫作、朗誦。遼寧省散文學會會員,阜新市、縣作家協會會員,朗誦學會副秘書長。多家平臺的主播。作品散見於《當代新詩實力詩人》《中國風》《遼寧作家》等報刊雜誌。曾獲得多項蒙古貞文學徵文及朗誦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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