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浮華落定。誰執丹青搖曳,姿態清幽,字裡望君眉?
現世安穩,歲月如初。誰願顛覆紅塵,胭脂生淚,指尖成錦繡?
默然,相愛。寂靜,歡喜。誰驚豔入世?誰一生流離?遺世而獨立,如桃花飄落的殘紅,一恍惚,一剎那,褪盡芳華,不為誰擾,不為誰留。
如此,請允許我拈一支素筆,在風月的嘆息聲中,永存那一份刻骨銘心的美麗。在這如蓮的時光裡,輕吟淺唱,只待相遇,莫道相離。
一、若為初見,何必當時畫角樓高,曉夢雲深。一紙衷腸,難說痴情淚,回憶再美,也等不回。
青鳥探路,花開四月,在漫無聲息的嫻靜裡,醉倒在若有若無的清香中,內心的荒蕪漸漸遺忘。環顧安寂無聲的天空,何故惹了流雲?落下一地的閒情。思念無形,微颸,起自吹不動煙羅的窗扉,拂不了橫斜的疏影。白色的簾幕,遮不住半米的陽光,風過無痕,輕輕的,如絲綢般旖旎,披拂我的臉頰,廝磨我的耳鬢,揚起我的髮絲,好似嵌入了窗中,成了風情萬種的一道影。枝頭的黛綠吹上眉睫,花瓣的嫣紅撲上腮頰,挾裹的一點沉悶便幽幽散去。
天空呈現的透心的藍,像極了當年。總在這樣的時候,透過窗欞,心,在天空裡無盡的遊弋!柔柔的,濃濃的,痴痴的風,牽引起心底靈動的思潮;情愫悠悠,思情綿綿,風裡默坐,紅塵中的淺醉,詩詞中的優柔,任那自在飛花輕似夢的情懷,裁一束霓衣,織就清淺淡薄的安寂。
風的影子翻閱過淡藍色的信箋,柔和的文字淺淺地漫過我安靜的眸,一如幾朵悠閒的雲兒,忽而氤氳成汽,忽而修飾成花,鉛華洗盡後的透徹和靚麗,爽爽朗朗,輕輕盈盈。
時光彷彿有穿越到了從前,在你詩情畫意的眼波中,在你舒適浪漫的暇思裡,我如風中的思緒徜徉廣闊天際,彷彿一片沾染了快樂的羽毛,在雲環影繞顫動裡浸潤著風的呼吸,風的詩韻,那清新的耳語,那婉約的甜蜜,那恬淡的溫馨,將一腔情瀾染得愈發的纏綿。
閣樓裡響起清脆的風鈴,聆聽,來自風中的絮語輕盈如歌,思緒繾綣在天際絢美的色澤中,吟唱光與影的流落,仿似天籟之音款款奏起,或吹皺一池水,或搖曳一懷情,翩翩然,意味深長而委婉不絕。
在虛無縹緲的回眸間,我用心感知著風的呢喃,感知著有你的氣息,一份念想,一份痴迷,在風裡低吟淺唱。微醉的淪陷,燻然的迷離,清澈、明淨、馨香,像極了那時你我初見的情景,可惜只是過去,縱然再美麗,也只是曾經。
曾想用窈窕辭章寫下一世的不捨,寫下我一世的柔情。而往往在下筆時看到你的眼神,純淨的不染一絲塵埃,偶然想起你的文字,纏綿而憂傷,散漫而靈動。每一次深深的回顧,總會在心底柔柔的泛起漣漪,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動人。即墨難書,折斷了柳枝,折不斷思念,氾濫的永無休止的念想從天山之巔,從滄海之源,從流年的起點,一直蔓延,蔓延到春暖花開,流經滄海桑田,在我的指尖,斷點。
窗前的風景如流水流經我塵封了經年的心,化開了一季春水,陌上花開,蝴蝶繞著我心中的水映山柔,鼻尖沉澱的馨香擴散,往事如煙散開。記憶拾荒,也許,難忘的,只是曾經,最美的,總是曾經,禁不起愁斷腸的,不過四個字:何必當時。
二、思念如絮,如若可知花謝花開,雲深雲遠,我在季節的末端,一大片的薰衣草田,寫滿詩篇,等著你來。
倚樓靠窗,天空將我的思念升高,伸出手,任一縷自由的風,輕盈的帶上我,如幻如影,隨白雲飄遊,隨百花爭豔,隨溪水流淌;飛過紅塵樊籬,穿越流年煙雲,在小橋流水的曲韻裡,在平仄押韻的詩詞裡,在記憶的那彎月色裡,繞過長廊水榭,渡過水湄斜陽,漫遊盛唐綺麗的夢幻中,邂逅幾世殷切期盼的幸福。
紅塵不忘,牽掛不斷。看淡了風月那是假話,遠離了繁華不可能生存,我在這一世的朝朝暮暮中,獨守著心中的那抹淨土,讓你開成蓮花的素語,遠離塵世,讓你不被輕易的染上汙濁。風還在我的耳邊不住的私語,對你的溫情如飄零的淚花,總是在無人的時候綻放。將對你的似水柔情埋藏在我為你摺好的一千隻紙鶴中,放飛天空,讓你在天涯海角也能看得見。
最是人間四月天,你可曾讀懂這風月輪迴?如此風景,卻不讓人圓。我只是在這天空下婉轉低吟的少年,只是前世那俊雅風流的男子,戀上的只是你這個彈琴的天籟佳人。你可知,而你卻不知。北國以北,南國以南,縱然天長地遠,我為你寫好的箴言,不曾消減,對你的思念,早已託付給日月流年。
青絲銅鏡,流嵐鎖顏,歲月薄了時光,寂寞的是我滿屋的信箋,消瘦的是日夜而憔悴的臉。明明說好的再見,卻再也不見,南國的天,是否還是那麼的藍?吳儂軟語中,俏麗的容顏在西湖裡驚起三分豔影,油紙傘不開,青色的煙雨不來,回憶不在。
笑了姻緣,笑了痴纏,笑了浮生,我依舊癲狂,於人世之間,留著依舊寂寞的眷戀,寫著依舊寂寞的詩篇,想著依舊寂寞的經年。
久逢的思潮,隨著筆下漸行漸遠的文字,化開了這一個季節的纏綿,這少年的溫柔,全埋藏在這一疊深藍的箋紙中,等待你微笑的開啟時,透出滿心的柔,滿心的暖。
傾城的風景,只為引起你的駐足,華麗的詞句只是為了掩飾那些傷透了千年的心,無垢的回憶,只是沒有你而甘願漂泊,那麼,這一世,你是否肯為我停留,不再途經那斷腸的愛情。
我的童話裡,只是因為有你了而從此不再有結局。傷城的日光,在千轉百折的路途中反反覆覆,我在紅塵中不住的尋尋覓覓,也始終沒有到達你想要的天堂。如此,我的等待,如若你懂。我的千年,如若可知。如若當時,如若相思。
三、寂若安年,一紙嫣然寂若安年,繁華忘卻。陌路行歌,青春囈語。縱然塵世最美,也抵不過一紙胭脂淚。
流年如許,一川菸草,都給了往昔。至今,我還記得那個在陽光下對我莞爾一笑的女子,還是你嗎?我還記得在你筆下舞動的唯美文字,你還是那樣,沒有變,是嗎? 四月,安年未去。我聽到了花開的聲音,也看到了花落的結局,都不過是陌上的蝴蝶、紙上的流年,飛得進末世的煙雲,卻飛不進我手心。是否還會有風中的伊人,對月彈琴?所摯愛的你,可否在微風中自立?一別經年,你始終在我遐想的筆端。你,白衣如雪的你,盤坐於花雨之間,猶如一棵開盡生命繁花的樹,星辰在你眼中綻放而沉落。
在這安靜的流年裡,我還記得那些美麗而糾結的往事。我還記得你說過你喜歡江南的幽然,煙雨的靜美,還有那悽悽的摺子戲。我還記得你說過,你希望在江南柳巷裡逢著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遇見一段唯美的愛情。
然而,最美的是前世,亦是你的。你我的相遇,錯過,回首,追念,是我一生最美的擁有。不論時光有多遠,你總能透過天空看見我。曾經仰望與跋涉的地方,皆留有我凝注和眷念的目光,我透著他們,看著你,一直看著你。究竟紅塵中,誰蹉跎了誰的流年,誰牽絆了誰的尋覓,誰又執起誰的手,執著地尋一個蓮花盛開的初世?捻起畫完的丹青,只見畫中一女子身著羽光藍裳,手執輕紗,立在蓮花池旁相侯。眉目間似有清婉哀傷,不知為誰流露。穿越千百渡的時光,又是否能與她相愛的人相逢在夢中?
萬千落雁風華,終抵不過掌中一指流沙。這畫中的女子,可是你?四月江山依舊優美如畫,我又是否能遇見她,抑或是遇見你?紫陌紅塵中,我反反覆覆的追尋,不過是為了了結一個未了結的夢。
開闢鴻蒙,誰為情種?一寸相思,半季流蘇。菩提樹下,你答應我的我都記得,但是你卻忘了你的承諾。歲月是條綿長的絲線,牽動著生命的縱橫。在煙雨般人生的過過往往之中,誰淡忘了誰?誰記起了誰?
三生緣起緣滅,我信緣,緣卻不信我。前世今生,我們誰遇見了誰,誰又別離了誰,誰記住了誰,誰又遺忘了誰?終究誰也不是誰的誰?不過是過客罷了,僅此而已!是的,僅此而已。我只是少年,如此而已。在風擺紅塵中,你也許記得,也許忘記。但永生我心的,是因情而生的暖,是因愛而生的顏,如若初見,永生銘記。
寂若安年,筆下沉澱了太多如煙雨般的情愫,歲月繁華,在湛藍的箋紙上留下一抹嫣然。也許,今生,你是我難以忘卻的緣,也許,今生,我只為你一人而纏綿。
四月天,我為你寫下了一個季節的纏綿。芳華落盡,最美不過四月天。紅塵最美,不過胭脂淚。滿紙的如雲煙的文字被我的眼淚潤溼,錦瑟華年與誰度?向來不過是鏡花歲月,自欺欺人。
天空的遠方,是否還有你來時的容顏?我懷中的瑤琴,早已淚斷了琴絃。只願做個為你寫詩的少年,只願做個為你撐傘的男子,在這人間的四月天裡,為你傾盡人世間最美的言辭。
瑤書紅箋,心如瀾,如舞。
墨落凡塵,情如雲,如煙。
前世今生,如若安然,便只願做,為你憔悴了千年的知己藍顏。
塵世最美,不過胭脂淚。胭脂若淚,若能相遇。今生便只願為你千年沉醉,為你消盡輪迴,為你世代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