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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屋後的大楊樹,鮮少看望它。本來有兩棵,總記得它們茂盛的樣子。十三年前它們都開始乾枯,東邊的那棵最終結束了它的生命,西邊的這一棵每年也只是頂著幾片綠葉。不知什麼時候,它又擁有了茂盛的樹冠。到屋後看它,著實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乾枯的樹幹已經腐朽,而從樹根又重新長出的樹幹挺拔屹立,它重生了!

小時候總喜歡到屋後玩耍,因為那兩棵茂盛的大楊樹總能帶給我歡樂。無論寒暑,無論冬夏。那裡總有我無盡的歡樂。父親母親忙得很,沒有時間陪我。總記得父親忙碌的身影,天沒亮就出門去了,太陽落山才會見到他,有時出門好幾天都見不到他。記得有一年冬天,馬上過年了,父親都出門好久了,總希望突然看見他,就這樣盼著盼著入夢。終於有一天,我在夢中被叫醒,父親回來了,終於回來了!母親總是用她的方式愛著父親,陪他一起打拼,陪他一起奮鬥。父親下地回來,母親麻利的熱饅頭,熱菜;疲憊的父親睡去時,母親就拿著父親的衣服去漿洗。

家裡人口多,生活特別窘迫。村裡同齡的小夥伴有好幾個已經輟學務農了,父親卻不肯讓我們綴學,總難忘開學時父親愁容滿面,總難忘父親看到優秀的成績單時的笑容綻放。他努力讓我們不再重複他的艱辛生活。他想讓我們活得不一樣。

終於家裡苦盡甘來,最小的我也上班了,父親、母親滿足的笑容讓我覺得美好的生活就要開始了。噩耗傳來,父親病倒了。父親臨走前跪在母親面前,給母親磕了頭,說:“孩子們託付給你,我先走一步了。”母親泣不成聲,死死的抓住父親的手不肯鬆開。整個家庭籠罩在生死離別的悲痛中。父親走的時候是盛夏,誰也沒有注意到,屋後的那兩棵大楊樹在盛夏乾枯、落葉……

父親走後,母親像丟了魂。當她像往常一樣提著桶添鍋做飯時,忽然意識到已經無需做那麼多飯了,桶從她的手中滑落,她蹲在灶旁失聲痛哭。我們一直擔心她,輪流在家陪她。可是我們誰也無法代替她承受那份苦楚,只有默默地陪著她。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母親的堅強超出了我們的想像,生活慢慢地變好了,母親不必再下地幹活,不必再為了生計奔波,村裡的道路由原來的土路變成了整潔的柏油路,母親守著與父親一起打拼得來的家業慢慢療傷。

屋後的大楊樹,東邊的那棵再也沒有冒出綠葉,西邊的那棵不知何時又擁有了茂盛的樹冠,到屋後看她,乾枯的樹幹已經腐朽,從根部重新竄出的樹幹挺拔屹立,她重生了!

作者簡介:雪花,文學愛好者,山東東營人,偶有文字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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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知淺行深,人生的道理,只有經歷過,才能從見聞之知到深切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