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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無形的,抽象的,生命是有形的,具體的。

我們摸不著時間,單純看數字,那只是數字的疊加和重複。但你身邊的人和事,卻成為時間的最好註解。當你發現你的父母雙鬢開始斑白的時候,那是時間留下的痕跡。當你發現身邊的人和事都在變化的時候,時間已經悄然從你的眼前溜走了。從本質上講,我們的生命就是一分一秒的時間。

滄海桑田、海枯石爛,這是需要漫長的時間。就目前而言,我們不知道世界在何時停止,宏觀上講,它是無窮無盡的。而個體的生命卻很短暫,只能透過一代代不斷地延續,構成生命的畫廊,一代代的人,一代代的事,這就是時間與生命的交融。也不知是時間構成了生命,還是生命成就了時間的意義。

對於人類生命來說,人生就是短短的幾十年時間,因為時間有限,生命才有意義和價值。那些神仙(假如有的話)縱然能夠長生不老,在年復一年的日子裡,是不是會感到寂寥和虛無呢?時間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那麼活著還有什麼價值和意義呢?生活是不是太過無趣了。那些追求長生不老的帝王將相,是否想過當他們真的長生不老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狀態呢?

當然回過頭想,他們手中有著莫大的權力,為了能讓權力延續,盡享榮華富貴,那麼他們極力延展生命的寬度和長度,也是可以理解了。只可惜誰也沒辦法阻止生命的逝去,時間終究是要來收回它所釋放的生命。

弘一法師(李叔同)有一篇文章《緣起緣滅還自在》,文章表達了他對生命的態度,他講求的是一切隨緣,順其自然。太執著於生命的長短,難免長吁短嘆,或向天討伐命運的不公,何不學學弘一法師的這種人生態度,一切隨緣。我們是否可以以隨緣的態度來面對這個悽苦的人生呢?但隨緣不是跟隨,是順其自然,不強求;它也不是隨便,而是等待機遇,不慌亂。人生得失隨緣就好,生命的長短隨命運安排。

傍晚時分,從學校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一位老奶奶一個人在公交站等車,有七十幾歲的樣子,身子還很硬朗,手裡拿著兩包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在想她要去哪裡,為什麼只有一個人?真想過去和她交談幾句,順便送她到她想去的地方,可惜車流阻擋無法靠近,只能作罷。我在想,等我到她那個年紀的時候,我是如何去看待時間,看待世界的呢?這是不是就是一眼之緣呢?

我能不能活到老奶奶的那個年齡尚且不知道?還怎麼去想象以後的事情呢?一切隨緣,目前我能做到的是:認清生命是逃脫不掉時間的審判這樣的事實,擁有坦然的心境和平和的心態。因為只有擁有坦然的心境,才能領略生命的別樣風情;只有心態平和,才能讓生命之花慢慢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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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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