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七年,三歲看小,七歲看老,對於普通的大多數我們來說,根本看不到三歲時候的小,現在卻隱約能感受到七歲後的老。人到中年,再回首人生七年,這一次的暗湧全上心頭。
提到中年,似乎能看到自己成長的軌跡,但卻早已感受不到命運的奇蹟,儘管成年後的我努力用佛學的語境安撫自己的靈魂,也會把道教裡的學識用來生存,用儒學的思想涉於世俗做人,卻再一次被人生命運的劇本所挾擊,短短几十年的時間,我的劇本又有多少不堪。
昨日與多年未見的同學約面,我們擁抱了彼此的平庸,也看到了各自命運軌跡的不同,我試著回想學生時代的我倆,我們的成績都差不多,不同的學科各有勝優,印象最深的便是早早起床摸黑來到學校,在那個貧瘠的年代,我們沒有圖書館,沒有公主夢,在荒蕪的田邊,卻也總做著天真的夢,我們的老師都希望我們考到一所重點的大學,然後,我們都事與願違,沒有成全那個重點的夢。
那時候的我們都很努力,儘管學生時代課間多少次的小動作被老師發現,但我卻知道那個眼神的疲憊,我淡淡的憂鬱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在心中種下了,我不知道我的未來會怎樣。我只知道我做了好多次的夢裡總有沒完成的試卷,直到如今同樣如此,偶爾還會浮現同樣的夢,滿滿的全是人生的遺憾。
天真爛漫的年紀,到中年油膩的俗氣,這一切滄桑的演變,是一顆心成長的代價,階級與原生的話題,難以寫盡內心的憂愁,顯然大多數都沒有一個很好的人生。工作,家庭,囿於世俗的生存,留下的是一張淚流滿面的臉,和不敢細看的憂鬱雙眼。
人生七年,從七歲,依次遞增,每一圈年齡的加深,都刻印在心,命運的侷限,生活在底層的掙扎,命運的眷顧,有了最高思想的悟境;再回首,我用淡淡的笑容掩飾著內心的荒涼。
短短几十年的劇情已演,得到了這顆心的善變,遊離在瑣碎的柴米油鹽,沉迷在80年代的流金歲月,那個曾經的少年有我羨慕過的懵懂,也有成年後夾雜過的平庸,人到中年的這一代人,你們又棲息在哪個角落裡,是否和我一樣,沉默地說不出話來。
太多人不想過這樣的人生,可三歲時的你並不知道命運裡所有的饋贈,都已經明碼標價,不在生命的原野裡迷失自己,又是否會在漂浮的雲端跌入谷底。人生幾十年,人如浮草處處遊蕩,再過七年,解鎖天命,又要用什麼樣的姿態面對平凡的裂變。
曾經你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現在你能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我用顫抖的雙手敲打著沉默的夢想,一半逃離世俗,一半手持詩書。我不想在一看就能看穿的大多數劇本里演繹,不能認真地年輕,那就用力地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