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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有句流傳千古的俗話,叫做“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也就是說一個人但凡在一場重大的災難中死裡逃生,必然會在以後的人生當中贏得福報。

可是這句話在我的命運軌跡當中卻失去了效用,因為我曾兩次和死神擦肩而過,按理來說應該獲得兩倍的福報,然而幸運女神至今也沒有對我垂青,露出她那神秘的微笑。

第一次遇險是在部隊的一次崗哨執勤過程中,我按照慣例,在即將下崗的時候驗了一下手中的槍。

新疆凜冽的冬天,動輒滿天的鵝毛大雪,要知道我們的駐地奎屯這個名字,在蒙古語當中就是寒冷的意思。為保護槍支避免生鏽,在冬天領導為我們換裝了手槍執勤。

子彈還未退出槍膛,接班的小於就走進了哨所,他伸手就要接槍,卻沒料剛好就在這個節骨眼兒,觸發了扳機,只聽乒的一聲響。

等我們反應過來,發現彈頭已經在水泥牆上彈跳了好幾次,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最後一下彈到了我的腿上,不過這時子彈已經無力了。

心中那個後怕呀,倘若第一次反彈直擊要害,這時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

第二次和死神擦肩而過,是從部隊回來分配到金川一大型國企的消防隊時一次火警出勤的路途中。

開車的那位司機,以前在訓練的時候就坐過他的車。總感覺他的反應比正常人要慢一拍,比較遲鈍。當時隨口說了一句,“坐你的車沒有一點安全感”,其他人都笑,沒想到一語成讖。

記得這事好像是96年,一天夜裡十一點,警鈴驟響,我們火速帶上裝備,消防車車風馳電掣一般向火場進發。

當車行進到大市場附近的時候,前面一輛消防車因突然有人橫穿馬路,車速太快,司機沒有做剎車處理,直接上了逆行道。

坐在車後座的我,分明看到前面這輛車對這位司機判斷產生形象。明顯的感覺到他一瞬間猶豫了一下,才猛打方向盤,跟隨那輛車逆行。

可惜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幾秒的反應容不得半點遲鈍的判斷。他選擇方向的時候已經晚了,路中間正好有交通隔欄,說時遲那時快,就聽轟然一聲巨響,我目睹著車窗裡的世界突然傾斜。

緊接著聽到車頂嘭一聲,我心裡有一個反應,這是馬路,今天完了。

一陣子天旋地轉,整個世界終於停下來之後,才驚異的發現自己還活著。

坐在我旁邊的那位同事,現在已經踩在了我的頭上。他喊了一聲趕緊出,車要爆炸。

我急忙緊跟著爬出了車。

這時才發現整個車已經完全不成形,斜臥在馬路上,和撞擊點已經距離30多米開外,可見在空中已經翻了好幾個個。

正在這時旁邊圍觀的人們七手八腳把我們前座的抬了出來,這司機不知是死是活,不省人事,臉上都是血,另外一位小林子,倒是清醒,只是用手捂著腦袋,鮮血淋漓。

只有那位平常留著郭富城髮型的小夥,毫髮無傷。爬出來後,他驚魂未定,反身看著慘烈的現場,旁邊一位交警問他有事沒?他腦袋搖的跟波浪鼓似的,嘴裡說著沒事沒事,沒想到一頭栽到交警懷裡,暈了。

後來到了醫院,竟然先搶救了他,檢查過後,發現他屁事沒有,暈倒是嚇出來的。

經歷這兩次生死劫,讓我對人生有了全新的感受。同時也期盼著未來的人生當中,能夠收穫屬於生命中意外的驚喜,作為經歷大難的補償。

時光如水,一頁一頁的翻去扉頁,一如既往庸碌的我,終於品讀出了一個道理,這句話恐怕最多也就是心理學上的一個自慰罷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幸福還是得靠奮鬥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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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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