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傍晚,太陽無聲的墮落。只有團在西天的火燒雲,還記著太陽曾經的熱情,漲紅著臉攢足了勁兒想拉它一把;但也只一會兒,也就無力的暗淡了臉龐,放棄了它和自己,隨同黑夜的到來,沒入了無邊的黑暗。
風,不再溫柔和熱情。常會從不知道的地方吹來,連個招呼也不打,就狠狠地把遇到的一切抽來扇去。最可憐的是那些還微綠的樹葉,掙扎著,不停地說著好話兒,渴望在這即將到來的黑暗中,能再多地閃現出一星半點的綠色和希望。卻沒有用。冷風離開這裡已經多半年了,被約束了二百個日夜的情感,又怎能輕易放棄肆意妄為的權力?於是,樹葉被無情地剝離,送到空中飄搖著,又緩緩地落在地上,任由踩來踩去,慢慢爛掉。
只留下堅硬的枝杈,硬硬地展在空中,向黑暗無聲地伸張著什麼。
晚歸的人越來越多。就這樣的一個小城,哪裡來的這麼多人呢?急急地擁在剛剛修整一新的街道上。可是,總感覺車比人多。尾氣伴著燈火的不斷閃亮,刺著眼睛,嗆著鼻子,與經過這裡的風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街道兩邊的商戶們亮起了燈,五光十色。這是他們回收金錢的又一個好時候。叫賣聲,討價聲,喝五唱六;更是多情的流行音樂,在街上、空中扭著腰、晃著腚,雖然不再礙眼,卻挺擾人清靜。偶爾還會炸雷一樣的急剎車在耳邊響起,伴著一個腦袋探出車窗:“找死!走路不長眼——”後面便自己在車內叨叨給自己聽了。
夜,開始忙碌了起來。它一邊與月亮調情,一邊與星星擠眉弄眼。它獰笑著:這一切可都不關我的事。說完,繼續縱容自己,並讓深夜的黑暗遮住了光明的眼睛,掩蓋了發生的一切。
可是,若這一切與夜無關,難道,怪太陽不該下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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