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是被教導,要成為人上人,要成為那個在領獎臺上領獎的人,而不是在臺下鼓掌的人。
對有的人來說,能夠成為舞臺上那個最耀眼的人,是最令他們興奮的事情。為了達到這個目標,他們即使付出再多的時間、再多的精力,他們也心甘情願。
而有的人,他們喜歡默默無聞地過生活,甘願作為綠葉陪襯。他們不想被太多的鮮花與掌聲打亂他們平靜如水的生活。
對他們來說,平淡是最大的幸福。
有的人想要建功立業,所謂“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對於他們來說,能夠“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他們死而無憾。
有的人,他們沒有那麼大的“雄心壯志”,他們只想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安心快樂便好。
大眾的價值觀,對於平凡嗤之以鼻。看到甘於平凡的人,便認為“不思進取”,“沒出息”。人,必須要“有出息”嗎?
我想,也是看個人吧。
有的人,在平凡中度日,心有不甘,認為自己在虛度時光,痛恨自己不能轟轟烈烈幹一番事業;有的人,在平凡中度日,沒有一絲躁動不安,他們沒有太大的野心,他們只願“歲月靜好”,便認為是“人間好時節”。
有的舒適區,是我們需要逃離的,因為他們是陷阱。
比如貪圖玩樂,便浪費了學習的時間,未來便失去了掌握自己命運的能力;貪圖當前安逸,不顧未來的危機,不思進取,這便是不智。
在考慮到了實際的危機之後,逃離披著“舒適區”外衣的“陷阱”之後,對於沒有安全隱患的“舒適區”,我們是沒有必要非得逼著自己逃離、逼著自己“上進”的。
看到身邊的同學們在北上廣打拼,自己雖然沒有那般拼勁,也沒有那麼大的“雄心壯志”,想回到家鄉過著“安安逸逸”的生活,但是又怕被人嘲笑“混吃等死”,於是強迫自己留在了北上廣,繼續與生活搏鬥,心力交瘁。
似乎這份搏鬥,就是一份光榮,可是你卻並不快樂。
家鄉的安樂日子在向你招手,你卻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我要如此墮落了嗎?”
在莊子的《逍遙遊》中,大鵬扶搖而上九萬里,麻雀騰躍而上,不過數刃而下。
在世俗的眼中,大鵬者,理當鄙視麻雀的境界之低下。
麻雀因為難以理解大鵬之志,所以投以嘲笑。正如那句“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而實際上,兩者皆有存在的必要。
人生的意義,在於快樂。
快樂的根源,在於順從本性。
大鵬的本性,在於展翅高飛,若如同麻雀一般,穿梭於蓬蒿之間,他便不會快樂;
麻雀的本性,在於遊樂於蓬蒿之間,若費力扶搖而上九萬里,即使勉強達到,他也會很痛苦。
所以,人生不必非得轟轟烈烈,才是活得有價值。所謂價值,是相對的。
只要能夠順從自己的本性,能讓自己過得開心而滿足,即使平凡也是一種價值;若自己不開心,即使是受萬眾矚目,對於自己而言,也是沒有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