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內心深處,什麼樣的人才是擁有高尚品德的人?
老子曾用水來比喻有高尚品德的人,認為他們的品格像水,一是柔軟,二是停留在卑下的地方,三是滋潤萬物而不與人爭。
生活往往不會一帆風順,挫折和磨難會時時存在,強者和弱者最簡單的區別,便是在一個相同的環境下,誰能有力量去改變當前的困難。
人的至柔至剛全在一念之間,生活中剛柔並濟方顯英雄本色。
而一個人的一生並不是只有一條路才能通向勝利的彼岸,要具有“強者”的資本,同時保持“弱者”的姿態,這才是歷經歲月積澱的人生智慧。
生活在平凡世界的我們,很難把身邊的某一個人跟“偉大”這個詞有所關聯。
尤記得自己小的時候,我們村是方圓百里聞名的貧困村,村裡沒有一條柏油馬路,很多莊稼地是鹽鹼地,有些地方甚至寸草不生。
村上唯一的一所小學,是由一個古老的破廟改造而來的,由於年久失修,下雨的時候通常都會漏雨,天晴的時候偶爾還會有鬆土從屋頂簌簌落下。而我們上課用的桌椅,也是村上自己種的樹被砍下來讓木匠製作而成的,用到我們這一屆,早已破舊不堪。
後來我小學畢業的時候,多年在外打工的父親回來了。
他帶領村裡的人把破廟拆了,蓋成了青磚白瓦兩層高的小樓,還砌了院牆、採購了一批新桌椅,至此我們村上有了第一所真正能被稱之為“小學”的建築。
再後來,父親又把我們村通往鎮上的小路拓寬,鋪成了柏油馬路,下雨的時候,村上的人去鎮上趕集,再也不會兩腿泥濘了。
在那個剛剛提倡要奔小康的年代,父親的這些作為讓村裡的鄉親得到了很大的實惠,以至後來父親被鎮長公開表揚,還授予了一個模範稱號。他對著鎮上給他發的獎狀證書,嘴巴樂得合不攏。
母親問父親:“就這樣一個獎狀能值幾個錢?有什麼實質的獎勵嗎?”父親兩眼一瞪,生氣的說:“要什麼實質獎勵?這是政治榮譽,你懂不懂!”
那時候,我和母親都著實不懂!
可是多年後的今天,我才明白,總有那麼一類人,他努力奮鬥的最終目的,並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和家人能過上好的生活。他有自己活著的目標,有超越小我的追求,而這目標和追求能讓他的人格得到更完美的昇華,使他的人生變得更加的充實和有意義!
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人,滿懷天賦卻充滿了奉獻精神,看上去一生艱辛,卻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本書的主人公保羅·法默正是這樣的人。
保羅·法默,哈佛醫學院畢業,同時也是哈佛人類學博士。在一年當中,他只有四個月時間是在波士頓工作,其他大部分時間,他都在海地義務幫貧民看病。
90年代末,美國政府派了兩萬美軍到海地剷除海地軍政府勢力,恢復了海地的民選政府。可是,這場美國政府參與發動的政變,只是推翻了一箇舊的恐怖政權,恢復了一個由美國培養的新的政府,絲毫沒有減輕海地人所受的苦。
當時的海地,兩極分化嚴重,一邊是鎮壓的暴力,一邊是海地貧民,而後者佔絕大多數。
海地有一個名叫肯吉的村莊,這裡大部分森林和大片的土壤已經流失,它的醫療條件在西方國家也是最落後的。貧病交迫、土壤侵蝕、饑荒嚴重,這個村莊宛如在世界的盡頭,已經被整個世界所遺棄。
就是這樣一個窮苦貧瘠的地方,有一座大型混凝土建築群,門前有一塊牌子,上面寫著“醫療合作伙伴”。這是法默醫生工作的地方,裡面包括一間流動診療所、一間婦女診療所、一家綜合醫院、一座聖公會大教堂、一所學校、一個每天為兩千人準備三餐的廚房。
其實在肯吉這個地方,也另有幾家裝置簡陋的醫院,收費卻不低,甚至連檢查用的手套都得病人自費,可是能付得起錢看病的人卻寥寥無幾。
在名為“醫療衛生夥伴”的醫療站看病也得收費,看一次病大約0.8美元,因為法默的同事堅持這樣做。法默是醫學總監,卻並未反駁他的同事,只是直接顛覆了這個政策,他規定每一個病人來看病必須付0.8美元,但符合以下幾個條件的人除外:婦女、兒童、貧民和重病病人。
換句話來說,在海地這個地方,幾乎人人都可以免費,而且來者不拒!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名醫生,大部分人會選擇在醫療條件很好的醫院名利雙收,雖然偶爾也會捐獻自己的愛心,但對於像海地這樣的貧苦地區來說真的是杯水車薪。而且並沒有人真正像法默一樣,想去改變貧困的大環境。
法默建立這個名叫“醫療衛生夥伴”的地方,其實需要不少經費,這些經費大致來自三個部分:政府補助、私人捐贈、法默自己捐贈。其中最大的金主是一名叫懷特的土地開發商,多年來他的捐贈金額已經不下千萬美元。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沒有懷特的幫助,法默將在救治貧民的道路上寸步難行。
在海地這個地方,貧窮跟巫術是最常見的東西。人們得了結核病,卻堅信這種病是被人下咒造成的。這讓法默深深懂得:對海地的病人不光要有物質上的關心,還要注重對他們信仰的需求!每一個來這裡看病的病人,他都會要求醫護人員監督患者服藥,還會給他們每個月五美元的現金津貼,這些錢幫助那些貧民改善了自己的家庭條件。
當地人評價法默說:“真他媽的是個聖人!”他們認為法默是用在用科學和魔法幫他們解除魔咒,卻除病痛。
就是這樣一個前途無限的年輕人,本來是有很多機會可以在波士頓上班,享受良好的醫生待遇,如今卻棲身在海地這樣窮苦的地方,與貧民區的農民為伍。
只因他相信,犧牲小我、成全大我才是他生而為人的最終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