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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裹挾著寒潮,流向城市的各個角落,淒冷的暗濤寂靜的湧動著。天色鐵青,隱沒豔陽,霸道的驅逐冬日裡最後的慰藉。

與凜冽酷寒叫板,毫無勝算,只能任憑厚實的衣物層層堆疊,好與無情的寒日隔絕。

冬日無雪,很難讓人喜歡。沒有了被純淨濯染的靜謐,只剩滿眼的悽愴之感。

冬的遺憾,入心的蒼涼,如那不捨離去的殘葉,破敗在落寞的季節。

雪是寒冬的靈魂,此刻便是缺少了幾分意蘊。等,等紛揚的六角銀色花瓣,為樹枝畫上輪廓,在房頂緩緩鋪展,伴著流光溢彩的夜晚,攜手裊裊炊煙,把身邊的荒蕪渲染成童話的世界。

我與殘葉一同找到了愛上冬天的理由,霜雪冰花,釋放螢閃灼輝,口口相傳的美麗,讓綠葉失了智,就算破敗,也執著的等在寒冬裡。

細看,參天古木亦或是花叢矮樹,都懸著幾枚殘葉,隨風悽悽的擺動著,用萎靡的顏色,盡力裝點裸露的枝幹。

葉褪去了稚嫩的翠綠,隨時間老去成泥土的暗黃,形狀也不再完整。

遇見冬天,誰也不要僥倖,沒人能逃脫那份寒冷。

想來殘葉是勇敢的戰士,為見霜雪,緊緊的抓住冬天的流蘇,絲毫不在意被高冷抖落成破敗的樣子。

研習殘葉的精神,執著的靠近心中的期許,有些熱愛,能夠延續生命。

心疼殘葉,它有一種執拗的執著,無視紛擾的歲月,沒有圓滑的處事原則,像那些心懷夢想的單純少年一樣,朝著心中的期許,腳步跌宕。

風帶來寒意,吹亂了愁緒,撕扯著枯萎的葉片,蹂躪著捲曲的身體,殘葉用最後的力氣握住了夢想的鎖鏈,緊緊的駐守在枯枝上面。

一片葉子而已,竟襯得我這般渺小,也是,那不顧一切奔赴的勇氣,從未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樹猶在,葉猶存,寒敗不透,風帶不走。

它們是寒冬的守靈人,堅守著生命的養分,如燈塔一般,照亮春芽的行路,為了春天的靈魂,在冬寒料峭裡無聲堅守。

它們也在等著霜雪,雪花蹁躚,從殘葉旁跌落,落入泥土,與同伴繪成綿白的河。

風吹來的聲音,葉碰撞的的輕語,拋去寒冷與蕭瑟,也是一首清冷的歌,唱著期許的霜雪,唱著守望的寂寞。

摘下一枚枯萎的葉片,輕輕一握,便碎裂在掌心。一份堅挺的執著,這麼輕易就被瓦解,這不禁讓我有些難過。

拼盡的全力,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鬥過了風寒的殘葉,卻敗給了意外,一個偶然經過,順手摺下葉片的我。

在殘葉眼中,我成了反派,無心之舉,扼殺了它所有的努力。為夢想而獻出生命,這也是不錯的歌頌主題,可我卻不想為此而落筆。

明明那麼不堪一擊,還倔強的不肯離去,是霜雪值得,還是春風值得,或只是有些戀戀不捨。

知道殘葉會繾綣在冬季,卻不知它們在何時離去,大概是在萬物復甦的季節吧。那時,我只顧著欣賞萬物新生的蓬勃,卻忘記了悄然離去的殘葉,回神之後,蕭條已經被新綠取代。

冬已過半,雪還未至,我與殘葉一同期許,總會等到晶瑩潤澤枯枝敗葉,到那時,素白粘身,便等到了冬天的靈魂。

而等待的過程,寒氣襲人,荒蕪空曠,落筆賦詩也是悲傷,殘葉更蒼涼。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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