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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說,每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

一個來自古老東方的小孩記住了這句話,於是在某個烏漆嘛黑的清晨,拼命搖起了他昏睡中的老母親,大吼“媽媽,我要看會書。”

恍惚間,我彷彿看到了聞雞起舞的祖逖。

問題是,在冬天的北京,五六點鐘公雞可能都還沒有起。

這幾乎是我們家是週末的日常畫風,每個不上學的日子,大聖都會欲與雞公試比早。

老讀者可能還記得大聖從小就是入睡困難戶,其實他還有另外一個隱藏身份——早起專業戶。

我一直特別羨慕那些可以早睡晚起的孩子,尤其是那些一覺能睡到上午九十點鐘的,這種作息習慣才是和現代年輕人接軌嘛。

帶點私心的說,只有當孩子睡覺的時候,時間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哪怕是晚睡一會也可以接受,但是早起就真是太折磨人了。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偏偏家裡有個反其道而行之的娃。

別看睡得晚,但是醒來的時間估計能超過全國98%的同齡人。

疫情期間長達9個月的居家生活更是加劇了這一程序的演化速度,夏天的時候最早五點就醒。

當時姥姥為了和他一起消磨時間,只要一醒就拉著他背詩,那一陣我們家每個早上都會傳來朗朗的讀詩聲。

外人聽了可能還會覺得這家裡出了個學霸,只有被早起娃催醒的人才懂,那種躺在床上不能睡覺的感覺有多難熬。

他爸和大聖爺爺奶奶影片的時候,吐槽過睡覺這事兒,身為誇誇群群主的奶奶喜笑顏開地說,“嗯,就看這精力,以後上學肯定不遲到。”

嗯,她絕對是想多了。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地理環境能影響橘子的口味,上不上學則能決定一個孩子的作息。

一般孩子都是放假睡懶覺,上學能早起,偏偏我們家這個在幼兒園是二班(般)的。

自從開了學,大聖的生物鐘像是被一隻神奇之手給往後調了一個小時,以前早上根本不用定鬧錶,只要他一醒你看時間保準在六點以前。

一旦開了學後,震天響的鬧鐘都叫不醒他。

要麼就是嘴裡嚷嚷著“太困了”、“還沒睡醒呢”,身體則更加誠實的不動地方,要麼就是絮絮叨叨和我們說“今天請個假吧”……

每天早上你這邊集結號吹得震天響,他那邊磨磨蹭蹭的伸懶腰,從睜開眼到出門之間差不多隔了一個長征的距離。

夏天的時候還好說,大不了使出終極大招——拉窗簾,眼見著到了冬天就不好使了,七點多拉開窗簾外面也是黑。

為了能讓大聖早點踏進校門,我們是絞盡腦汁想了各種辦法。

出於對食物的痴迷,大聖開始對“去晚了幼兒園沒飯”這句話極度敏感,迷迷糊糊的時候來上一句馬上清醒。

可是這招用得久了,小傢伙竟然也免疫了,還能淡定的回一句“那就在家吃早飯吧”。

有一陣他特別喜歡唱國歌,於是我們家工作日七點十五的鬧鈴音樂全體換成了《義勇軍進行曲》,在鏗鏘有力的“起來起來起來”聲中,小傢伙的早起記錄維持了半個多月,順便還進行了一把愛國主義教育。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在週一到週五的攻防戰有多激烈,大聖的週末叫醒服務就有多瘋狂,而且招數比“接化發”來的還猛烈。

有一次他叫老笨起床,數次未果後使出了必殺。他往老笨的嘴裡抹了一下,笑嘻嘻的說:“爸爸我給你吃點好吃的”。

他爸神志不清的嘟囔著,“這是啥?”

“我的鼻屎。”

老笨砸吧了下嘴,味道倍兒正,吐出來一看,還真是鼻屎,瞬間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最氣人的是,你頭一天晚上越給他做心理建設,說明天週末咱們睡個懶覺吧,他第二天醒的越早。

要麼拽著你給他讀書,要麼說床上太熱要去客廳玩玩具,反正是不會讓你睡踏實的。

我的腦海中忽然誕生了一個想法:一定要尋摸一下有沒有那種週末也需要早起的輔導班。

是時候給孩子一個完整的童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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