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冬雨,下在歲末。
歲末清寒,寒夜未央。
那樓外香樟,細細沙沙,被雨滴敲成一首斷章。
冬,披著最寒冷的外衣即將在這歲末把一年的忙碌和辛苦都給送走。一場雨,一身寒,一些惦念,在漫漫浸透的雨絲裡,把回憶點燃。
紅塵如夢,而如夢的又何只是紅塵。
立於季節的風口,那些短暫交替的時光總能照映出一段流年。流年似水,流年如風,輕輕流過我的心頭,緩緩吹過你的眉梢。記憶的重門裡,總是徘徊著幾段過往。
有人說,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是會一直站在你的身後的。無論風雲變幻,無論季節滄涼,只要你一回首,便能看到對方堅定的眼神和執著的目光。
我希望,我是那個一直站在你身後的人。
為你撥開烏雲,為你排除萬難,為你點一盞燈,為你燃一堆火。只要我還活著,那盞燈便不會熄,那堆火都不會滅。
此生,別無所求。
只願,你的世界如暖陽,明媚不憂傷。
窗外,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像是你偶爾在我耳邊的喃喃私語。你的聲音很好聽,你的笑容很溫暖,就連你的背影也那麼好看。這樣的人,這輩子都該無驚無憂,安樂到老。
我是不是貪心了些?
總希望你一切都能如意。願你所求皆所願,一切努力都是值得,一切付出都有成果,一生所愛,都在你目光所及,你觸手可碰,你一聲輕喚便能回頭給予笑容。
那個人,定然是我。
韶光如夢,雨落清寒,你若伸出手來,我定然抓著不放。許你餘生,許你安然,許你靜好,許你朝朝暮暮,歲歲年年。
世間所有甜美、永恆的誓言都不能表達我的心情,也不能詮釋我的愛戀。讓你入了我的心,入了我的骨,入了那場風花雪月,入了這場風末的雨。
我的情,又如何能再給別人。
人這一輩子,長一點,也不過百來年。遇見的人有限,走過的路也不一定多,但在有生之年,遇見那個讓自己覺得值得的人,其實並沒有那麼容易。
我不相信前世今生,但我又信他們說的那些話。今生的相逢,是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是我無數次匍匐在佛祖跟前,求他賜我們一段緣,求他賜你這一生都安暖。
所以,在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才會覺得好像曾在哪裡見過。
是輪迴的門口,還是奈何橋邊?
又或是三途河邊?
那朵未亡的彼岸之花,是今生你燦爛我歲月的光,是你耀眼我時光的紅。
雨落有聲,思念無涯。
我伸出手,把那些雨滴匯落在掌心裡,他們成了我相思的底線。輕輕一觸碰,便能相思成災。
席慕容曾說:在年輕的時候,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請你,請你一定要溫柔地對待他。若不得不分離,也要好好地說聲再見,也要在心裡存著感謝,感謝他給了你一份記憶。
我在年輕的時候愛上了你,卻從未想過要與你分離,也從未想過要說再見,但那些深深淺淺的記憶已經刻在骨頭上,想忘也忘不掉。
而今天,因為一場雨,想起了遠方的你,想起了你那個城市下了雪,想起了歲末,想起了所有與你有關的美好。
陳繼儒在《小窗幽記》裡說,生平願無四恙:一曰青山,一曰故人,一曰藏書,一曰名草。
於我來說,除了你,我別無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