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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如果不是時間刻度的存在,以及儀式感和眾多宏大敘述的渲染,可能跟過去的每一天都差不多,起碼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依然需要奔走,依然需要勞作,依然需要望向遠方。在一定程度上,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時間的主人”,甚至也渴望做“時間的朋友”,可惜的是,絕大多數時候,我們不過是“時間的僕人”。

過去一些年,我在年終獻詞中總熱衷對自己進行事無鉅細的袒露,就在於相信多數人對於生活的認知是差不多的,所以總以為自己的感受能被別人感受到。可事實上,無論你如何將真誠最大化,始終都無法進行無阻礙地傳達,以至於多數時候的娓娓道來,更像是令人厭惡的陳詞濫調。

所以,就這篇新年獻詞來講,將更多以過去一年來的文字走向為主線進行,以便跟所有關心自己的親友和讀者朋友進行更純粹的交流。說到底,這只是我生活的一個切面,它屬於真實的我,但未必代表全量的我,可卻是最為重要的我。

過去一年, 當“地球村”逐漸開始走向部落化的時候,我卻從[美]賈雷德·戴蒙德所著《槍炮、病菌與鋼鐵》中逐漸理解了人類社會的運命。要知道,比起浩瀚無垠的宇宙,人類的互相爭鬥及時刻掙扎的宿命,更像是一出荒誕不經的舞臺劇。

過去一年,所有人都在喊不容易,並且不斷地在創造新詞,以便進行消解和自我麻痺。可事實上,生活從來都是維艱的,命運從來都是多舛的,只不過有的人扛過黑夜,有的人死於凌晨,就如科比那樣的奮鬥主義者,他即便見過凌晨四點的洛杉磯,卻也逃不過意外的降臨。

過去一年,我談過很多事件,但更多的思考是站在事件之外去審視人性的複雜性。只可惜,我們所處的時代,噪音越來越多,卻也多是自說自話。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人們的發聲只是為讓自己感到自洽,卻從來不去感受別人的感受,以至於“反轉”尋常化,“打臉”習慣化,可即便如此,我們還是無法認清生活的本來面目。

過去一年,在談論具體的事件時,人的尺度是我比較看重的切入視角。坦率地講,比起對是非道德,正義對錯的追逐,我更願意將人性的底色鋪開來看,畢竟沒有人是絕對崇高,也沒有人是絕對卑微,更沒有人是絕對邪惡。所以當口角之言泛起圍剿的猙獰時,請及時照一照鏡子。

過去一年,文字的意義和文字的增量是我追求的尺度,哪怕同樣是談論雞毛蒜皮的市井瑣事,我也更願意看到其中的流動性之辯。因為對於大多數人來講,可能一輩子都生活在瑣碎之中,甚至一輩子都沒有超脫瑣碎的可能性,但並不代表他(她)們沒有機會找尋完整的自我。

過去一年,有數十位讀者朋友時常投來熱忱的鼓勵,他(她)們之中很多人的生活閱歷很豐富,但是卻從不來不會先入為主將自己的認知凌駕於我的觀點之上,他(她)們是(只列幾位交流和鼓勵高頻的讀者朋友):”YAQING”,“琪山”,“持戒尊者”,“行者無疆”,“雷評”,“胡雪峰”,“BW”等。

新的一年,可能有一些讀者朋友會陸續離開我的江湖,這對於人生海海的宿命而言,不過是正常的輪轉而已。當然也會有一些新的讀者朋友陸續進來,可無論如何,你們的來去都值得敬畏,因為這始終是你我最真實的敘寫,即代表過去,也實證未來。

新的一年,我們會更好嗎?這依然成謎,就像過去一年的開啟一樣,所有人都歡欣鼓舞,但卻抵不住突如其來的厄運。然而對於不確定到確定,對於可怖到接納,跟人類遭遇每一次災禍都一樣,它遲早會來,但也遲早會退,而我們最需要的是如何體面地度過每一次厄運,畢竟能做的只有這些,至於一勞永逸的想法,想都別想。

新的一年,我會關注什麼,這依然是個未知的命題,而且不少人也問過我,關注那麼多公共事件有意義嗎?說實話,如果真要回答起來,可能萬字文也講不透,說不清,因為意義本身只是個一廂情願的事兒,所以我只能說成全自己就可以,關注有意義的事情就可以,至於更多的意義並不重要,起碼對於自己來講是這樣的。

新的一年,會繼續寫下去,希望得到你們的鼓勵和掌聲,但更希望得到你們的批評和建議。沒有人不是一座孤島,與其詛咒海水,不如我們一起建造船舶。世人命運有別,不過是世事之中分飾各角,而我的這一切面,也只是我和你之間最純粹的寫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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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晚·安」|我抓不住這世間的美好,只能裝作萬事順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