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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是給我添亂,你從來不找我,也不會來看我,所以,今天你一打電話,我就知道準沒什麼好事,果然,你一張嘴就又是借錢,理由還居然是為了買不是必須的時髦衣服。我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第一次跟你撂下了臉子。雖然,我堅決地拒絕再借一分錢給你,而且態度也很不好,但是,我的目的還是為了你好。因為,哪怕你不聽勸阻,還是我行我素地不學好,至少,我沒有在可以縱容你的金錢上對你繼續助紂為虐。也就是說,雖然,我的錢也都是血汗錢,但不借給你絕對不是因為吝嗇。

你去工地幹活,現在的衣服已經夠好了,有什麼必要還買更貴的新衣服呢?何況你父親還給了你買平常衣服的錢?你決意要買特別好的,就是不懂事的鋪張浪費。至於你說父親給的不夠,什麼是夠?對於你這個無底洞來說,根本不存在夠這個詞。其實,你不就是想多弄到手點兒錢,在這次出門前,跟你新的所謂的女朋友廝混嗎?如果你自己有能力賺錢,又賺到了錢,你可以不給你的父母,而隨便怎麼瀟灑,沒有人樂於無效地干涉你半句。可問題是你自己沒本事賺錢,卻還特喜歡裝大。

自己不缺胳膊少腿兒的,卻懶得整天遊手好閒,不管父母開小店多麼辛苦,你都能像一個毫無關係的外人一樣袖手旁觀,穿著不冷有人給你飯吃就不錯了。人家包工隊的那個小夥子,十八九歲就出來自己闖,還沒有你大,人家如今都靠勞動積攢了一幢住宅樓了。據說結婚的錢也都差不多了,就等著有緣人了。而你呢?就算有好姑娘看上了你,你能養家餬口嗎?都二十好幾的小爺們兒了,也東西南北地打工了六、七年了,你的父母不但沒花上你一分錢,還得經常被你啃。如果是為了吃飽穿暖而啃,疼也得挺著,誰讓他們是你的父母了?可是,你每次的啃是有正當理由的?你自己說說。這些年你還啃到了我們這些近親的身上了,真是危險到了極點了。

初中畢業,他們讓你繼續讀你考的普通高中,你說什麼也不肯,我的勸更無濟於事。最後,家裡只有由著你的性子,隨你去到處打所謂的工。你幹活的地方,都是不拖欠工資的地方,還大多管吃管住,而你卻一分錢沒攢下,都貢獻給了網咖和隨便交女朋友等花銷上。要是能真正領回來一個過日子的媳婦,錢花得也是值個兒了。可事實上,每次都是你出錢彼此玩過了,也就作了鳥獸散。可以斷定的是,真正好人家的好女孩,也不會跟你這不務正業的帥哥攪合在一塊兒的。

照說,父母也不是沒有為你的未來及時做過打算,我就親自參與了很多次。比如,送你去學汽車修理,你去是去了,可是,還沒挺過五天,你就以苦髒累為由,跑回家了。你父母又借錢送你去外地職業學校學那挖掘機操作的熱門的技術,你也去了。可令人生氣的是,在那裡你不是珍惜時間好好鑽研知識,卻總是泡在網上打遊戲。一說你還振振有詞地什麼就那點玩意兒,看看就行了。我就要問了:既然,你這麼聰明,當初乾脆買本書回家自己學就算了,幹什麼還平白給人家培訓學校送去一萬元啊?你以為你們家的錢是大風颳來的?或者是你父親借的錢與你無關?

學了個一塌糊塗,你回來了,這次你弟弟說給你找個實習的地兒,你可算給面子答應去了。可你何必為了去實習那麼誇張地打扮自己?又不是去相親!有穿得像公子哥兒一樣的實習生嗎?再說了,如果你自己花自己的錢,也還可以理解,而事實上,明明你口袋已經揮霍一空,還非要打腫臉充胖子去裝沒有必要的門面。所以,在你父親給你的錢數沒有達到你的慾望時,你就習慣性地跑到我這兒來,上嘴唇往下嘴唇一碰,就借錢。你六年前朝我借的錢至今都沒還也不提了,好像從來沒發生一樣,現在還說借了會還,你拿什麼還?不是明白地說瞎話嗎?你白花我的錢還少嗎?給你的不說了,你借的,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嗎?你還讓我怎麼信任你?

話又說回來,我也是你不遠的親人,如果是為了正當的事情,我借或者給你錢都是責無旁貸的。連陌生人遇到困難了,我都能夠不看笑話,我為什麼偏就堅決不借給你錢呢?還不是因為你從來不幹正事嗎?我還是這樣說,如果是為了救急,我再生氣也不能不借。

應該承認,我是比你有錢,可是,我的錢是正道來的有數的,我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自己的孩子,平時都一直捨不得亂花錢,難道她節儉下來的錢,我就這麼讓你去糟蹋嗎?

我這樣縱容你,不但對不住你,更對不起我的孩子。

希望我這次,這唯一的一次對你的拒絕,能夠激發出你的正常意志,從此,好好做人做事。等將來你出息了,你恨我都值得。即使你繼續執迷不悟,我也算盡了我這個做長輩的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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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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