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難,太難了,究竟有多難?那個著名的多次創業失敗者說,2019年非常難,但它卻是未來10年中最好的一年。
作為一名普通人,小禾不知對標亞馬遜貝索斯的美團王興之依據,或是直覺。
不管你怎麼想,至少2020年他預判對了。
20年代一開頭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的。
世界範圍內的病毒疫情,洪水肆虐大地,人類災難,苦難人間。在漆黑、逼仄而混亂的小道里,我們就像溼漉的老鼠匆促扎進泥坑。
這不僅是鼠疫,不僅有霍亂時期的愛情,這是新冠時期的世界與感情。
烏雲蔽日、黑雲壓城,權力與戰爭,社會與人間,結構和邏輯都發生轉變。
太多不知名的人們死去,僥倖治癒的人留下了什麼?這也時常讓心懷僥倖的你不敢放鬆警惕。
巨星無論多燦爛奪目,終會熄滅墜落,變成茫茫宇宙的一粒塵土。
這是2020年,這是20年代的開端,遠甚於上世紀20年代的謝幕。
一把火燒不盡,野火燒不盡,怒火也燒不盡,而慾火不僅焚身,更傷神。2020年,終究是一場浴火。大火過後,聊以餘生。
時間是個竊賊,是個強盜,是塗改液,更是一支筆。它能記下什麼?什麼又不曾忘卻?你我能左右,卻無法控制。
時間也終究過去,到了2020年底,人們半懇求半咒罵它立馬滾蛋,帶著所有的孤寂與悲苦一起滾。因為莎士比亞早寫了“凡是過往,皆為序章”,可是什麼序章呢?有人不再說美好生活,而是未來驚喜的鋪墊。
你我,我在,我們在。生活中驚是偶然,喜卻是不可求得的常態。
人們依舊在最後一天寫著新年獻詞,比如那個“總讓人淚流滿面”的南方週末,久負盛名、萬眾矚目,終究變成了更大群體、多人背書的感動中國頒獎詞。當然,高考作文經典素材和範本再出一稿,四川日報們、連嶽們似乎也就無需再寫什麼。
更多的官方的賀詞來了,公司老闆、協會領導們則發表著自身的新年致辭,至少不好看且少有意義。
那麼,對新年說的話、寫的句子,是什麼呢?就是你我立下的那一個個flag。它自然是要求,當然更是希望。而人類萬物,總得有希望才能活下去。
一年過去,新的一年又來了。無論如何,這個世界終將更好,不僅小禾堅信,而且自然和社會科學都預示了這一未來現實。
這是歷史趨勢,這是宏大社會敘事,這是大環境,這是遠方、大象和天上的飛機。
小禾不明白生物裡分子雙螺旋結構說了個啥,但知道馬哲裡那句被人廣為流傳的“道路曲折,前途光明”。
過去的一年,官方喊著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令人警醒。它讓小禾猛一下想起,120多年前,在那個中堂大人被罵賣國賊時,是誰早已說過類似的話。
變局,極大的變局,更大的變局,帶來的是變化、機遇,甚至是生命、活力和未來。
但儘管如此,生活不會對你好一點。
你我也曾以為,生活掌握在自己手裡,其實命運、機遇、平凡、庸常和偶爾的驚(驚喜、驚嚇、驚恐),早已基本將我們決定。
直到此刻,寫文的小禾餘光環顧四周,終於明瞭:生活絕大時候並非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們能把控的僅僅是有限的小部分。
想及此處,小禾便又想起兩句話:
海子寫了句詩——“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
“時代很潦草,不太關心了。”鍾愛的木馬,也唱得不錯。
的確,小禾主客觀上都開始在乎現實環境,微小個體生活,小形勢,眼前、螞蟻與桌上的彈珠。
事實已然註定,我們改變不了際遇,只能調整心態、調理情緒,儘量穩定而睿智,保證不犯糊塗。
小禾眼中那個中華第一才子,作了一篇《留侯論》。他說: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
不驚不怒,張良教劉邦這樣做。如果可以,小禾真想不顧一切穿越回北宋東京去見蘇東坡,看看什麼是“也無風雨也無晴”。
2021年的第二天,小禾還在試圖回顧、總結2020年,操蛋的世界與生活,落得個瞎操心的命。
好在,終於小禾已不關注群體大事件,而是具體到個人、事情。不再很願太平長安,而是很想安寧喜樂。比方說,不關注白衣天使與人民子弟兵,關心一位醫生或護士。你懂的,美國大選,也終是在兩人手裡。
自詡理智浪漫主義者、務實理想主義者的小禾,悲觀中帶著樂觀,就像那些個欠下幾萬債務的人,總得四位數的還。
哲人的一生,往往並非正確而成功,因為那是人間大道。
在你我的人生裡,世界終將更好。生活不會對你好一點,但好在它並非完全不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