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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心微瀾,泛起的漣漪讓我陶碎。一杯紅酒,一曲純純的《Just one last dance》,慵懶的情緒襲上心頭。

時常喜歡一個人獨自沉浸在這種情緒中,思緒流淌著,情感跌宕著,時空交融著,內心述說著……很是愜意,很是舒服,心靈會得到慰藉,柔柔的、暖暖的感受。在煩雜的塵世中,能擁有一段一個人的恬淡時光是一種享受,那我何不盡享這一個人孤獨的時光?

心微瀾,我們不妨走走停停

昨天讀完賈平凹先生的《自在獨行》,心情一直不能平復,雖然對賈平凹先生筆下的孤獨有了更深入的認識,但總還是覺得還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總覺得還想寫點什麼來一吐為快。

掩卷細品賈平凹先生這本書的內涵,越品越有味,越品越覺得對口。

周國平說:靈魂只能孤獨。是的,讀完《自在獨行》這本書,才更能理解這句話,靈魂只能孤獨,換句話說,孤獨的靈魂才是真正的靈魂。

這才與賈平凹先生的自在獨行有著同樣的認知,這是作為一個人完整人格的體現。賈平凹先生和周國平先生都在告訴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應該擁有自己獨立的思想,不牽強附會,不苟延殘喘,建立起屬於自己的獨立的精神家園,在這裡,我們可以讓自己成為自己,讓自己認識自己。

我不禁又輕呷一ロ紅酒,慢慢在唇齒間回味,配上一曲我喜歡的藍調,讓我總能在放鬆的狀態中靜靜地與自己對話。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越來越喜歡在人生的旅途中走走停停,也許是年齡的原因,懷舊成為一種習慣,有時能將整個人包裹起來,陷入深思之中。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習慣在沉思之後留下一些文字,帶著些許的悸動,雕刻下一時的所思所想所感所覺,算是對自己人生的燒錄吧,有甜美、有苦楚、有歡笑、有眼淚……就這樣多少個夜,一盞燈伴我,也許是一支曲、一杯紅酒,也許是一卷書、一杯香茗,這是獨屬於我的心靈盛宴。

我懷念這種時光,我更珍惜每一次這難得的時光,那的確是心靈的盛宴。不必憂心於今天還有多少工作沒有做完,不必想著誰又提拔成為了下一任領導……不必,真得不必!就讓自己的大腦暫時停止一下思考,,讓生命也留一個暫停的符號,靜靜地告辭一切紛擾,拋棄一切凌亂的煩惱,帶上一顆無慾無求、平靜坦然的心,閉上雙眼,放空一切……

就是這種感覺,完全忘我,完全投入。這是屬於剝去皮囊的靈魂獨享的時光,這是拋棄世俗的自我向生命虔誠的朝聖。

心微瀾,我心知我心

賈平凹先生在《自在獨行》中有一篇《生活一種》,我視之為最愛。他把自己對生活的態度和作為獨行者的喜樂描繪的有聲有色。

他在自家小院再小也要栽柳,柳必垂之。這樣,早晨起來推窗如同見到仙人曳裙侍立,晚上,月亮升起,又好像仙人臨鏡梳髮,這小小的蓬門陋室常有仙人相伴,這才是人生最愜意的事啊!無需因無人登門而有什麼失落和不如意的,自由自在是上品。

他吃酒只備小杯,這樣只會淺醉,而且能推開人事、生計、狗咬、索賬之煩惱。還能行樂,喝一口酒,吟一句東坡的“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兒”,再以殘牆補遠山,也是難得的景緻和享受。這景緻都在心裡,看不懂、享受不了的是修行不夠啊!

他出遊首選並不是名山大川,而願踏足於無名山水,既省卻了門票,又可不看人,也能不被人看。這樣腳往哪兒走,路就往哪兒行,喜聽巉巖鉤心鬥角,傾聽風前鳥叫聲吟。登高追雲,意盡而歸。多麼好的興致,回來起筆,乘興便又是一篇佳作,豈不快哉!

他讀閒雜書,不會正襟危坐,而是坐著可以,站著可以,“葛優躺”也不是不行。有時靠在牆根,這形象從地上的水影瞥一眼看,與書裡面的人、物真就差不多,越看越覺得像。他或聽室外黃鸝,鶯鶯恰恰能辨鳥語。一副惟妙惟肖的讀書人的模樣,寫實中卻滲透著寫意的靈動。實是羨慕有嘉!

他與人相交,一個字“淡”,而且淡至無味,這倒是應得上“君子之交淡如水”,所以他門前冷落,這也恰好,讓他能植竹看風行,能養菊賞瘦,能識雀爪文。他這謙謙君子,可是閒情雅緻的了得,也沒辦法,無人打擾,只好自行討好了!

他記日記,而且要記就記夢。他說夢如前世生活,或行善,或兇殺,或作樂,或受苦,記信這些夢中的經歷,來體驗心境,再對照現實中的自己,自己來看自己,能讓自己看清自己,從而在這煩雜的塵世間尋得一方自己的淨土。這的確是一位人生的智者,“以我觀我而我自知”,這是對生活的頓悟和自我心靈的修持。

這是賈平凹生活中的一個個縮影,有著強烈的生活氣息和濃濃的煙火味道,卻也由此一斑而可窺之全豹。生活中的賈平凹先生平日裡是一種恬淡寡居的生活,是一種灑脫的心靈追求。他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這是他做人的真實。他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這是他心靈的超然。

讀著賈平凹先生的書,看著這一段段如此樸素的小故事,心微瀾處,那是我心知我心的對話,是賈平凹先生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歸來。

心微瀾,坐擁一剪時光的恬淡

自在獨行,悠然獨行的是心靈,自在從容的是生命。

我久久地看著封頁上的“自在獨行”四個字,無言而立。只是在心中默唸“讓心自在獨行”。我心微瀾,起筆而書,落墨處是我之思量。

我心微瀾,坐擁一剪時光的恬淡,懷舊與心靈總是一次次不期而遇。曾幾何時,西樓獨聞琴簫聲;曾幾何時,素手研墨留詞殤;曾幾何時,書卷一冊誦清雅;曾幾何時,雙眉一蹙嘆紅塵。流年不欺人,可曾經的曾經是何年?明天的明天在哪方?我品一杯清茶,必讀唐時長風,宋朝煙雨;我呷一口紅酒,但看那纏綿悱惻,婉約詞章。輕啟思緒的門扉,蔓延的感情奔流而來,泛黃的書頁裝著汪洋滄海,曼妙的音節載著一簾幽夢,滿滿的情透過筆尖滑過素箋,彷彿昨日林間幽徑,碧溪流水探我心。

就這樣持一冊書卷,過一段時光,把心安放,才知書中滋味,頓覺無煩雜襲身。

我心微瀾,生擁一剪時光的恬淡,古韻幽蘭總徘徊在思緒的邊緣,浸潤著、渲染著,感情迤邐而行。還是那杯清茶,還是那樽紅酒,卻是一個不一樣的感受。午後的光斜照,我就這輕倚著時光的肩,看那一襲飄逸的長衫,似是故人來。低眉垂首,只道“人生若只如初見”,卻硬生生斬斷了“何事秋風悲畫”的愴然。入夜,我擁著光,聽那悠然的布魯斯或是那古樸的琴簫曲,心徜徉在雲崖水畔,飄逸於塵世之外,心頭蕩起平平仄仄的韻律,釋放著,把心情氤氳開來。夜深後的清冷,卻總是還要伴著一曲故人辭別的悲涼,何故?忽聽得夜風敲窗。來得真是巧何!更有一種詩意瀰漫心頭。情隨心動,心隨情走。我閉目而立,聽那風,聽我心。靜啊!淨啊!如此靜謐的時光,如此純淨的時光,只有清脆而純粹的滴答聲,這難道不是簡單至臻的歲月流淌的聲音嗎?慶幸啊,我竟能坐擁這一弦清音相伴的時光,聆聽巷穹,淡看塵世。這個如約而至的不期而遇啊,讓我註定又是一夜無眠。再添一杯酒,再續一壺茶,心底塵封已久的莫名就這樣展開。一聲嘯,一杯酒,是人生的曲調;一聲嘆,一壺茶,又豈不是時光的安然。就這樣微醺把沉睡的文字啟用,指尖下綻放的是曾經的煙花,轉身回眸是昨目的絢爛。

想著“自在獨行”的禪意,我的思情像急行軍般向前衝著,讓經年的疲憊釋懷,讓料峭的心岸溫暖,煢煢間孤獨不在,那是心有陪伴,心有歸處,於是滿懷裡都充盈著詩情畫意的怡然。

這不是別的,是時光的饋贈,是歲月的禮遇。

心微瀾,生活如此繼續

我心微瀾,坐擁一剪時光的恬淡。穿過塵煙,只留馨香襲人。不再糾纏於心,不再爭逐於身,雖凡夫俗子,卻也悠然自得。雖不可跳出紅塵,也無需逃避現實。心靜即可立於安恬,心淨則能超然無恙。我隨時光輾轉,姑且就讓心隨著歲月的菩提與時光這般相依,就讓心在輪迴的邊緣低吟淺唱,愛恨情愁也好,功名利祿也罷,都是一袖之塵。世間紛爭在身外,指尖凝花見我心。

我心微瀾,坐擁這一剪時光的恬淡,就這樣繼續著,就這樣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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