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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七情六慾,也就有了歡樂和痛苦,每個人對痛苦的體會也有所不同,你經歷的痛苦別人不一定能感同身受,就算你用切切之語徐徐訴說幾百遍。有些人根本不想聽你的訴苦,或者你所謂的痛苦在他眼裡是一場可以看的熱鬧!

“痛苦人人有,何必逢人必訴”,這句話很多年前我在一本散文上看來的,是誰寫的,講了多少內容,我全然不記得,只有這一句話,我非常的深刻。

那時候,我在一家酒店裡當服務員,工作算不上很辛苦,但總覺得這個世界是很不公平的,我認為我們打工的人為老闆做了那麼多,做那麼辛苦,他賺了大把的錢而對我們員工卻依然很苛刻。

在同事之間,一有空閒總愛抱怨,不單在同事之間抱怨,也常在朋友面前訴苦。

常和幾個朋友聚在一起時,我總是有意無意在朋友面前訴苦工作難做,抱怨老闆小氣等等。

朋友之中有個男孩子叫阿敏,我對他頗有好感,在他面前,更想倒盡我所有的苦水。有一天他聽了我的抱怨之後從包裡拿出一本散文隨筆書,說送給我看。我欣喜接過他的書,帶回去之後認真看了一遍,但我卻沒有收穫書裡的內容反省自身的問題。

過了一段時間,跟阿敏在電話裡聊天時,不經意,我又在向他訴說我的工作麻煩和生活的苦。他,停頓了一下說:“痛苦人人有,何必逢人必訴”!

我呆呆地停在那裡,說不出一句話。我想起來了,他送我的那本書裡,有一篇文章,有這麼一句話作為標題。

之後的時間,阿敏淡出了我的生活,那時我便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可笑,這些我所謂的痛苦,在別人身上是如何的無關緊要,說多了還影響了別人。

而我的一個親戚,也許是如此不懂“痛苦人人有,不必逢人訴”導致婚姻破碎。而我也不懂得如何勸她。

自從她與男人結婚之後,總是絮絮叨叨地跟誰都說自己很辛苦,嫌男人賺的錢少,嫌男人在家是甩手掌櫃。

後來男人承包了工程,在城裡買了一套房子,生活條件好了起來了,我以為,她的生活條件好了,會停止抱怨了。

接著兒子的出生,她的情緒也一樣讓男人不知如何顧及,男人也不忌諱孩子還小,兩人常常吵架。

吵得多了男人不願回家,在外面通宵打麻將。而親戚們便給她的電話輪翻轟炸,在電話裡哭訴她的命苦,哭訴她的男人如何如何的不好,如何的不顧家。一度讓人看到她的電話都發怵。

我去她家的時候,她毫不忌諱把她跟男人之間吵架問題擺出來,說男人不體恤她帶兒子的累,說他整天打麻將,說他許多的不是,看著她猙獰的臉頰,我想我是男人也會立馬逃走,雖然我當時也覺得男人也是不太會體貼女人,可是她所訴說的生活問題也讓我非常壓抑。

那一陣子,我非常害怕接到她電話,聽她訴苦了幾次,每次的內容都是大抵相同。

而我那時一個未婚的女子,也實在是不懂婚姻生活該如何相處和那些產生的矛盾要如何去調解,那一陣子,看到她的婚姻如此悲催,讓我對婚姻產生了消極的看法,認為婚姻裡的生活,真像是一場不停歇的戰爭。

終於,在她兒子一歲的時候,她的男人跟她提出了離婚,而她的公公也說,任誰都受不了這些痛苦,離了但願能想明白。

當她離了婚之後,我的電話再響起時,我知道我也沒辦法安慰她,只是發了一個資訊給她:“我們的生活,從來都不可能什麼事都如自己的意,任誰有七情六慾,都有千百樣痛苦經歷,痛苦人人有,何必逢人必訴,也不必製造痛苦,放下了也放過自己。”

我那時候想,我是發了我有生以來最有哲理的話給她。

愛抱怨,愛訴苦的人,在生活裡,眼晴只盯著缺失的那一部分,生活的確有很多磨折,也有委屈,我們可以用比較妥當的方式訴苦,在一些親密的關係中求得安慰也不是不可以,而不是見誰都逼逼叨叨太多,自己無法承擔的苦,又如何能讓別人替你承擔了呢?這也是告誡了自己。痛苦人人有,不必逢人必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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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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