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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想過喜歡一個人,唯獨遇見了你,可你卻是我此生無法觸及的夢,遙不可及!

來到嘉州已經三天了,今日終於擺脫貓咪茶茶這個小祖宗,將它暫放在民宿房東那裡。我帶上筆記本,沿著小島的周圍走了一圈,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尋到一家名為“不歸人”的咖啡館。這家小館似乎蘊藏著一種獨特的神秘感,它似乎在牽引我,在告訴我什麼。

館裡只有一個文靜的小姐姐在工作,聽聞老闆出差去了,在她的招呼下,我尋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杯摩卡,開啟筆記本記下這幾日裡的所思所感所觀,以便於回程之際能好好地把文稿寫好以便於下月上交。在我邊沉思邊敲下文字的交替間,時間不知不覺間過去了,咖啡也一杯續了一杯。

於是抬頭放過我這年老的脖頸,聽著輕鬆悅耳的音樂,喝著溫熱的咖啡,看著窗外在風中開演唱會的鮮花,這不禁讓我感慨要是能一直在這裡就好了。

我沒有想過會再次遇見沈知希,但似乎命運總會給我們某種暗示,或是隱隱中給我們一種牽引。對於她,我不知道該說抱歉,還是.....

“是林木子嗎?”一聲帶有遲疑的嗓音從我耳後傳來,打破了我的感慨。我想著:“不會是我的書迷吧,但我也不至於這麼出名吧。”帶著疑惑,我回頭尋找到聲音的發聲者。

仔細一看,原來是老熟人沈知希,現在的話大概只能用熟人二字來概括她吧,因為我絞盡腦汁實在想不出該怎麼形容她與我的關係。她似乎沒有了以前的活潑,變得沉穩了些許,眉間似藏滿了滄桑,沒有從前的大大咧咧了。穿衣風格也變了很多。

“好久不見,沈知希,這幾年過得還好嗎?”我笑了笑,我未曾想過我再見到她會如此的平靜,看了一眼我對面的位置,“坐!”沈知希笑了笑,走到了我對面,坐了下來。“過得也還好,木子現在是有名的作家,變化也挺大的,只是很少和我們這些老同學聯絡了。”我笑了笑,沒說話。我可能沒有想象的那麼平靜吧,至少在面對沈知希的時候,我以為我已經放下過往,能夠大方的面對過去的人與事物,但這一刻與沈知希的坦然比起來。我似乎是在自欺欺人。

在我清晰又模糊的記憶裡。有一個大大咧咧的叫沈知希的女孩在青春朦朧的時代裡喜歡上一個文靜而內斂的叫蘇怡的女孩。這是一個禁忌而不被世人認可的故事,但它爛漫著,純粹著,不摻夾任何的瑕疵。但最後的最後它腐爛在現實的垃圾箱中。

我以為我此生會像普通的女孩子遇到自己的白馬王子,然後談一場緋色回憶的戀愛。但唯獨遇上了沈知希......

很多年前,在安城大學,我初識沈知希,這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不拘於小節,和男孩子可以打成一團,簡單來說就是腦袋瓜缺少了一根筋。我偏向於喜歡這樣的女孩,因為那時的我是一個內向,和男孩子說話都會臉紅的女孩,自然而然就更加喜歡與她相處。

記得是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突然嚴肅地對我說:“木子,我.....好像喜歡女孩......”說完有一種如負釋重的感覺。我停下了夾菜的手:“喜歡就去追吧,男孩也好,女孩也罷,既然喜歡就大膽一點。”我沒敢說其實這句話我也很想很想對自己說,可終究......“可我昨天與寢室的小A說了這件事,她說我是個怪物,覺得噁心。我不知道怎麼辦。”我聽了這句話身體忍不住顫抖半分,心像是沉浮在水中的石頭不見陽光五色。只能假裝淡定,“喜歡一個人,喜歡了就喜歡,只是恰好那個人和我同性罷了。”

於是,同年的八月,我認識了蘇怡這個同我一樣內向,但比我更加文藝的女孩,二人行的世界裡,變成了三個人。那總會在不經意間跑到我嘴邊的糖,最後跑到另一個女孩的嘴邊了;午飯後總是拉著我去買我最愛的酸奶的人也要去陪伴她心愛的姑涼了;那個......

我開始愈來愈沉默,漸漸地有意識地遠離她們。但偶爾的時間裡,沈知希會邀我出門說說話,大多時候沈知希都在說她和蘇怡的甜蜜時刻。她會幸福地笑著對我說:“我和蘇怡我們商量好了,以後要在嘉洲開一家屬於我們的咖啡館,我們一起領養一個孩子,我們要慢慢地一起老去。”

我的內心五味陳雜,但我還是假裝笑著說:“這很好啊,那一定要木製的小屋,屋裡屋外一定要種有各種鮮花,屋內要有書架,可以放一些書籍,那樣你和蘇怡就可以一起看書,一起種花拾草,一起看太陽東昇西落,然後一起為每一個到這裡的旅客製作充滿故事的咖啡,那時候一定會很美好,還可以放上一兩首好聽的音樂,日子一天一天這樣過去,想想都覺得美好。”

這個時候沈知希會高興得手足舞蹈。突然會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對啊,我們要的就是這樣的生活。還是木子瞭解我們。”

“知希其實我也想要這樣的生活,和你就足以慰藉平生,我不瞭解你們,知希,我不瞭解.....我瞭解的是我們。只是......”我好想好想和知希說好多的話。可是我不敢,眼淚偷偷地模糊了我的雙眼,只是抱著我的知希是永遠永遠不知道的。

後來,我漸漸地讓自己忙起來,白天忙於學習,晚上寫作,或是出校門做兼職,於是沈知希她們都知道我很忙,就再也沒有來找過我了,其實只有我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很忙。但偶爾空閒下來的時候,還是會從室友那裡知道一些沈知希和她的事。

後來一直到現在,我想她們應該都還好好地在一起的吧。

這世間大概只能說是世事無常,就像我沒想過喜歡沈知希,就像我沒想過她們......

“你和她現在......還好嗎?”我猶豫了半晌還是問出口了,既希望她們現在還好好地幸福地在一起,完成那時候的夢,又不希望聽到這一個好訊息,我不禁在心底裡唾棄自己,“果然,人啊!都是一種自私可憐的生物。”

我靜靜地等待著沈知希高興地與我分享她們餘下我未參與的幾年裡甜蜜的愛情故事,我想我或許可以接受這個故事。可我等待了良久,聽不到沈知希的回話,我停下手中攪動咖啡的動作,抬起頭來看向了沈知希。

不知道什麼時候,沈知希把頭望向了窗外,安靜地似乎時間靜止了,但透著太陽的餘暉,我似乎看見了沈知希眼底的閃耀著的淚花。我想是我的錯覺吧。

等到我以為不會有答案的時候,沈知希才慢慢地把頭轉向了我,而後就一直低著頭不停的攪著咖啡。緩緩地說到:“蘇怡,她很好......她.....結婚了......有一個很愛她,家教很好不介意她過去的帥氣的老公,婆婆一家對她也很好。只是我們再也不可能了,咖啡館也只有我一個人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沈知希一向是個要強的女孩。我沒見她哭過。可此刻,她的聲音裡隱隱帶著哭腔,45°是個剛剛好的角度,它能讓眼淚不輕易掉下。能讓人悄悄隱藏快到眼角的傷痛。我只有靜靜地陪著她,做一個傾聽者。

這天我不知道怎麼回的民宿,依稀記得房東打電話來說,茶茶太鬧騰,招架不住,叫我速回。於是匆忙告別之後就回到了民宿。

人類一貫立於神明與野獸之間,時而偏向一類,時而偏向於另一類,但大部分人類偏於中庸。而我偏向於將人類歸納於神明,只是神明又一次向我開了一個玩笑。

在民宿裡,向房東道謝後,我帶著茶茶回到屋裡,將它安頓好,洗漱過後,抱著茶茶窩在沙發裡看著枯燥無味的肥皂劇。不禁回想起白日裡和知希的交談的話語。

原來在大學最後一年裡,一個所謂的蘇怡的追求者在多次告白無果之下,無意間知道了蘇怡與沈知希的事情,大概是自尊心作祟加之懷恨在心。將她們的事情大肆曝光,在學校的牆上(類似於論壇,由本校學生自行組建的供給本校學生吐槽或是一些事物分享,當時的我們慣於叫它“牆”)公開辱罵,。這引來大批的人們對她們的事情加以批判,嘲諷。他們一貫歧視這類的愛情,即使他們思想骯髒腐敗。慣會以一些汙穢的言語辱罵他人。

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裡是不允許這類的愛情存在,他們一貫喧囂,只一味從縱,妄求在大眾中找到歸屬感,卻忘了自己本身所求的是什麼。這也導致後來沈知希她們有了一段難以啟齒的過往。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以為熬過那段時間,她們可以逃過世俗,避開那些封建的所謂的傳宗接代的思想,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快樂幸福的在一起。可能是我的想法太過於單純了吧,根深蒂固的東西,怎麼可能就一夕之間就改變了呢。

最後,事態一發不可收拾,以至雙方家長都知道了,她們義無反顧,和家長鬧得不可開交,周圍鄰居也都開始明裡暗裡議論紛紛。父母在鄰里抬不起頭來。她們被關在家裡,她們絕食,私奔,自殺,鬧到了警察局。沈知希的父母最終妥協了。不願意再管這個叛逆而倔強的孩子了。可蘇怡的母親,在她們鬧私奔時,由於找她們出現意外,再也沒有回來了。

留下的唯一願望是希望蘇怡可以嫁一個如意郎君,過正常人家的生活,不用被他人戳脊梁骨。蘇怡是家中的獨生女,加上父親僅一夜之間就白髮蒼蒼,最終妥協了。

或許,在那天沈知希說喜歡女孩子的時候,一切都冥冥中自有註定吧。或許,那個時候的我......

聽聞蘇怡嫁在了離嘉洲不遠的地方,從小屋樓頂大可看見輪廓。還聽聞蘇怡今年生了一個男孩,闔家幸福。只是那個叫沈知希的女孩再也沒有找過一個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了。

夜深人靜時,躺在床上的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沈知希會怎麼樣了,至少我知道那間“不歸人”的小屋等不到她的不歸人,但會等到我這個人間常客。還有今晚星空依舊美麗,只是染了一層薄霧。

只是後來的後來,所有的木子書迷們直到她們老去都不明白,她們的木子為什麼一直都是一個人。還有那個叫木子的作家心底裡一直一直藏有一個不為世人所理解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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