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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最好的時代,也是個最壞的時代,儘管曾乘上這個時代的和風,卻沒有能夠破這個時代的惡浪,於是抱著不死的信念和不滅的理想,失敗者別鄉離親一頭扎入都市,這無異於一粒活著無人注視、死了沒有人在意的微小灰塵。

  這是一個嘲諷道義祟拜陰謀,不擇手段叫嚷著以成敗論英雄的時代,失敗者的所有謀略都是陰謀,成功者的一切異想都是計謀,失敗者的努力都是稚嫩卑劣,成功都的行為都是沉穩高尚。

這是一個浮躁的時代,最氾濫的是情愛,最靠不住的是愛情,金錢裝飾出了男人的品位,美貌襯托出了女人的優雅,燈紅酒綠有人迷醉有人墜落,有人深陷有人解脫,大部分人只是為小的收益在怯懦艱難的活著。

這是一個積極鼓勵飽暖可思淫慾,飢寒盡起盜心的現實而荒誣的時代,有權、有錢的男人不一定都是花心大蘿蔔,沒權、沒錢的男人也不一定就沒有一肚子花花腸子,獅虎在叢林中生存多了膽顫心驚和卑微低賤,老鼠喝醉了可以扛刀逛街閒情誘貓,夜與晝生存著一樣勞做,辛勤著同樣消費,唯有太陽和月亮依然在順時針輪班。

  生活在這個悲情夾雜著頹廢的歡樂時代,慾望鼓惑著無限潛能的奮搏到最終仍然難以滿足精神和理想的貪婪,金錢和權力伏獲的美酒、美女和閒適玩味的咖啡、音樂,都是煙雲易散與味魅易消,為賦新詞強添愁與哀而不傷月灑崑崙的百般矯情,反倒讓心缺了口,悲傷洶湧。

都市的天空似乎特別高,高到讓人難以看清楚星星,都市的人心險惡叵測,魚龍混雜般妖孽浮躁,大多數夢想飛黃騰達的失敗者和幻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們靠一腔熱情和一己信念來支撐著瘦弱的抱負沒日沒夜的堅持奮鬥,偶爾也會有幸運兒脫穎而出。

五十幾度歲月催生出無情感慨和滄桑臉龐,豐盛皺紋記錄著春夏秋冬的冷暖,初溶都市就像寡情男人和勢利女人的所謂情愛,從頭到尾都是蜜月期,可這蜜月期短暫的可怕,轉頭就是你爭我鬥、甚至是你死我活的所謂奮鬥。

雖然沒有練就點石成金的手段,也沒有把性冷淡女人調教成蕩婦的技藝,但說話語速平緩,神情溫吞柔舒,遇事古井不波,處世寵辱不驚的自己讓早起鳥兒都豔羨不已。

  經歷出乎意料的心緒翻騰,思緒在寂寞雨中珠落散亂,歲月如錮讓糾結由凝重變得虛幻,卻仍痴心守望腎虛的情緣,彷彿陰差陽錯就是為讓矯情伴合著絲絲澀冷返歸非常尷尬著沉重的詩情畫意。

又是異鄉輾轉,卻是滿目深黛飄散一路細碎,人生坎坷崎嶇間的窘途顛沛流離著堅強的心,多情的皺紋掠過無意的頰顏,將暗湧深潛的殘淚擦乾,無數次迴環往復的原地轉圈需要讓勇氣提刀才能橫斷。

一腔相思成災引燃出絕非衝動那麼簡單的欲說還休,愁腸百結的情緣碎成柔魅與憂鬱的一地殘片,愛故生憂與愛故生怖仍沒有讓放手成為虛幻,笑臉遮藏明媚的憂傷,卻言又止的傷害想選擇假裝不知也十分艱難,何惹苦惱添糾怨?思悔讓回憶失魂落魄,自然法則仍舊非得讓無辜為他人的風花雪月買單,追憶行將失缺的純粹和那激情劫骨的豐滿,準備塵封的記憶裡那些曾經用心調理出來的歡笑和希寄將可能會偶爾迴響耳邊。

神經似的用抽搐去擦試那難逃的劫數,既做不成看人背後的君子,又做不成背後看人的小人,既會為物所羈絆,又會為浮雲遮雙眼,只有用無妄的油嘴滑舌去舔舐傷口,誤釋鑄就心淚萬千,殘缺一生多遺憾,只好依舊把豐富而不膚淺與恬淡而不聒噪刻在蒼原的臉上,只能無奈地隨性隨緣讓苦難生命的暮花困難的燦爛。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在美醜善惡真假良莠交織的環境中生存,希望生出了許多疑惑,理想產生了諸多缺陷,仔細想來,沒有精緻完美的人生,可我們仍然不會輕易地放棄人生。我們曾經對人生產生過懷疑,雖然也曾漠視汙染,也被迫無奈接受汙染,卻從來不會任憑靈魂腐爛生蛆,滾滾紅塵中的有毒有害物質無孔不入的滲透著,雖然偶有太陽為他人燙,月亮為他人涼,星兒為他人亂的小齷齪,凡夫俗婦的生存環境確實養活不起純粹的聖潔。

些許慾望和毫微虛偽真的難以遮蓋人性的光芒,雅藏俗中也能生出充滿情趣的個性,完美的外貌、出色的學歷、卓越的能力或充盈的財富卻不一定就能夠灑脫傲慢,但是,能夠做一個大體上乾淨卻仍存有些許汙斑,品德良好卻仍存有些許缺陷的真實的真正的人仍不失可愛。

吃著碗裡的、惦著鍋裡的,面對玫瑰,刺了手仍不捨香豔,陶醉於香豔又怯怕刺扎,人性的美好與醜陋有時確實難以分辨究竟什麼是高貴?什麼是低賤?希望意粲生花,理想寡博少行,望斷花錦絮繁,悲嘆時光如悛,就自自然然地演繹成保值理想浪漫又不得不直面殘酷現實的無奈,這些可能才是蒼生頻演滄桑的真正根源。

時代虛幻虛妄虛胖虛浮,讓道德寂寞的一如狂草雜簇,一不小心就能纏繞心菲蔓延心經,謹言慎行的普通凡生俗輩能夠讓生命中有一個可以去暢釋的理想和一個可以去思念或牽掛的人,男男女女能夠在單調清貧,甚至坎坎坷坷的、相當短暫的人生路途中遇上一個屬於自己的適合或正確的異性,生活就有了一份讓心沉穩讓神安舒的寄託,就如同篤信宗教的信徒頓悟了禪宗,為了活著的所謂活著也就有了奔頭。

人生有時候只允許滿盤皆輸的失敗一次,做一個失敗者並不丟人,至少掙扎過,並不意味著失敗者就可以忘記如何做人,看盡高樓大廈藏屍骨,經歷燈紅酒綠葬野心,十年輕逝,豁達不溫不火地薰陶理順華髮,傷春悲秋的靈魂引誘出像夕陽那樣不會刺眼的笑容。

唯有愛情沉澱在心底讓夢美豔時新,年少、年青時,愛的鮮魅妖豔和情的欲仙欲死,著實使愛情風花雪月著不死的勾魂扯魄,年徐正午,歲漸中天,才清楚愛情必須狠狠張揚,但絕對不能肆無忌憚的揮霍,才知道愛情非常簡單,只不過是齊肩數月其樂融融的促膝交談。

張愛玲說每個男人心目中都有一朵紅玫瑰和一朵白玫瑰,每個女人心中也都會有一根刺,很疼卻捨不得拔出,那種揪心的疼很痛,但卻讓女人產生出一種無法想象也不敢承認的畸形快感。

張愛玲的話我不完全贊同,卻清楚成熟的男人不是在金錢上對他的女人一擲千金,也不在他在乎的人面前表現故意美滿和刻意幸福,甚至對女人屁股和胸部的慾望要遠遠多於對女人臉部的貪迷;也清楚成熟的女人因生活磨練出來的深厚底蘊能夠使她一眼看穿男人被糜爛生活掏空了的乾癟屁股所掩藏的髒醜,卻能夠把性與愛分得一清二楚,仍然能夠不因為歲月慢慢浸染而與男人有身體和精神上的深層交流。

日出日落裡上演著太多怯怯思念和偷偷渴望,生成百般嬌媚的萬千牽掛,孕育無助與傷心的美妙鹹淚和美麗情殤,日去日來,匆匆歡聚裝滿殘酷的煎熬,讓呢喃的眼睛默默傾訴無盡渴望和無限思念,引生出不願意再承受擦肩後的暗泣和溫暖過的心再不想單飛的艱難糾結,別與聚在難以名狀的激動和傷痛中糾纏出莫名的出神和發愣。

多少四目相撞的靈透邂逅派生出顧情唏噓的柔腸與憧憬著要燃燒一生一世的豪邁,熱擁互慰的雀躍般脈動彷彿只是為了不負年紀,那些忘乎所以的靈與肉像美夢那樣盡情盡意的放肆翱翔,因為眷戀好象不生死廝守就對不起這悶騷的季節。

激情過後,留戀與不捨有可能變成悲傷與氣餒,惦記與承諾有可能誘出徘徊與惆悵,相互信守與無限忍耐在激情的譴責與拷問中蔓延,那兩顆曾經為一段情而雙宿雙飛的心漸隨日月徐逝,徒留兩顆被掏空的背向的心。

唯有那些成熟的情感和那些沉穩的靈魂因為莊重的承諾而盛滿感動,敞開心扉把那天經地義的寡淡當成了人生絢麗的必須,於咫尺天涯的纏痴裡任思念與期待穿越千山萬水,讓靈肉緊隨著前行的步伐,閒庭信步地守待風雨過後的彩虹。

  月亮愛星星,卻始終保持合適距離;星星愛月亮,仍一直在心裡纏綿品鑑距離產生幽魂靜美,愛讓神悅,情使心爽,兩性之美真的恆佔心房,使人拋棄別唸永遠飽滿,說什麼得到了,也就不在乎了,得到不是佔有收藏或玩味後的捨棄,得到恆魅,激悅靈與肉,齊眉舉肩抱體擁心直到傳說慢慢地、淺淺地、淡淡地、溫溫地變成傳奇,唯有如此,愛情才值得大歌特書。

香豔著感觀,激情著肉體,騷輕著言語,知道痛經和陽萎,清楚經期和晨勃,不知道共享同辨優劣美醜,不清楚女性心理和男性心理的差異,那只是嘴上談情說愛和肉上誘迷惑欲。乾淨臉龐、眼神、肌膚、青絲是孤品獨嘗的美味,乾淨思想、靈魂、言行、精神才是常擁久佔的糧食。

風花雪月哪裡敵得過柴米油鹽和人情世故?精神世界的帝王和現實世界的乞丐可情激而苟合,卻難舉家慰神一輩子,靜心舍豔觀殘陽,安神淡欲賞晨光,這人生,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是一種狀態,也是一種生存哲學,望斷風情萬種,獨品桂茶澀後香,心淺?心深?心似猛獸?情烈?情淡?情如屠刀?拿起斑斕似蛇,放下靜若如兔,呼為生計暢快,吸為精神悅靈,能夠自由呼吸就會厚聚十代積澱而舞弄一世榮華。

情感和理想是一世細碎與渺小和艱難與漫長的奔波,生活在這個現實荒謬、未來迷茫的好夢時代,當一個沒心沒肺、坐吃等死的豬也可能才是艱難選擇中的別無選擇。

理想風騷舞魅成邪念,妄想誠實妖豔成志向,事出異常必有妖,慾望的死灰若復燃,那怕窘迫得只餘一把尿一泡屎也必須趕緊將其熄滅,極端到畸形的完美主義是圍城外那些永遠擠滿地踮起腳伸長脖子向裡張望的後繼者和圍城內那些勇往直前地鼓氣凝神拼命掙扎向外狠擠的前樸者,重蹈覆轍不是因審美觀的苛刻而是慾望列車的極速放縱。

經世,每輩、每家都有兒女初長成,那些自然同桌的心跳,偶爾相撞的臉紅,瞬間四目瞅瞧的心慌,結舌呆口的溫暖,轉眼被油鹽醬醋浸洗成效能不佳、志趣不同的陳年爛癢,活吧,為了生命的晦澀玄奧,拼吧,為了人生艱辛坎坷。

失去對生命篤誠和執著,山水臆為懷春,風雲疑為情調,財富的處心積慮,愛情的激情營養,兒女情長的浪漫志恆在悲歡離合中矯情著喜怒哀樂,當局者慾望的偏向使勢均力敵的分明脫離平衡走向混沌迷茫。

聰明過頭的張狂可憎讓收穫的年紀頹靡寞疾,讓財富的美好深陷記憶間隙,愛情人生是在耍一場五彩斑斕的蛇,善良生命是終舞一場逆德東逝的風, 因為有了記憶,心胸中就幻生出臆想般的思想,所以,人在失去所擁有的一切時,記憶就成為了最豐富的擁有,假如記憶是一瓶酒的話,那些偶爾從心深處沉渣泛起的美好就是一場暢快的濫醉。

我的心中永遠有一條河,它就那麼羞扭著把黃土高塬橫胸撕開了一條大而深的疤痕,就那麼經渭水浸入黃河永不回頭,似乎它很無情,可它卻在自己放蕩不羈的性情中滋養了一方土地,哺育了一方兒女,它,就是現在已經習慣了藏汙蕩沙的陝北南部的母親河:洛河。

洛河邊上曾經坐過一個哭得似咪貓一樣的漢子,他奮鬥了半生的財富和事業,因為政策、三角債 、農戶不信守合同和他自身管理方面的諸多原因化為烏有,妻離子散、親冷朋陌及上千萬元的鉅額債務,使曾經榮耀輝煌的他成了小縣城的笑料。

有那麼一天,已經混得豬嫌狗不愛的他坐在洛河沿畔上,哭累了,哭美了,也哭的頭昏腦脹沒意思了,他感覺自己活得已經沒有啥啥毛毛意義了,不能賴活他就必須決然了結自己那失去光彩的賤命、爛命,他毅然起身後飽飽地看了一眼這生他養他的黃土地,他要投河……

可就在他欲躍身一縱時下意識一眼看到河岸上一顆他叫不上名字的小草,它的大半鬚根都在水中,只有零星幾枝鬚根勉強掙扎著抓爬在岸畔土崖上,浪擊,它似乎眼看著就要隨流而去,浪回,它又得以喘息般瞬活,他驚呆了,似乎……於是,他擦乾眼淚,仰天悽然大笑幾聲,回身摔步揩一雙稚幼兒女遠走異鄉……

數年之後,兒女成才爭氣,自己無債小富的他又小曲不離口的回返故里,儘管他已經於沉穩持重中增添了些許驕霸,儘管他已經待人接物時有了些許冷淡,儘管他已經言談舉止有了些許厚此薄彼,儘管他已經壓根不在乎與什麼人等交往,儘管他已經可能除過至濃血親已經毫不顧及什麼人的情緒,但每每前呼後擁迎侍他的依然是小縣城的那些熱親貴友豪朋達顯,好像他壓根就不曾有過沉墜落魄的過去,這人生呀……

於柴米油鹽醬醋茶中快意著悲歡離合,在你懷我抱中暢快著羞死傳奇蝴蝶的不老神話,今晚燈紅酒綠,明晚腹肌惡臥,一天一景況,隔夜酒變澀,天地寬闊,靜望星月,你我實際上只需六尺床,欲滿志得心就能生風變蝶,勢弱神衰便技貧藝窮,眨眼間是人,眨眼間似人又非人,人易,人難,易亦難,難亦易。

多少帝王成灰,多少美好成憶,雜草依然是春風一度又一生,其實人生不必上綱上線,更不必大德大尊,就那麼神閒氣靜地走著、走著,便成就了甚至是可歌可泣的人生,人終能扛大任者稀鮮,為活著而活著者甚眾,所以大德聖則只是心閒神悠時看著的美好,就如百家講壇成為百家扯淡一樣,一條始終貫穿著的中軸線就是灌輸充斥著麻痺奴性的中庸。

人生不是文章,人生卻又是在一筆一劃間漸漸地豐滿,人生有時就是一本連環畫冊,這一頁,那一頁,不斷地翻著就成了故事、成了書,這世間沒有現成的似文章般的生活,卻始終都有似文章般大寫的意境,天地、田野、慾望、理念編織成神聖的理想、甚至是夢想,就這樣似有意疑無意組合出生生不息的人生。

淡寫人生澎湃著欲的誘惑,塵世走筆釋放著愛的情緒,拙筆可寫盡青山峻秀,劣文卻書不盡心胸寬闊,雖然能夠寫出真情實意的基本渴望,卻讓殘酷的現實汙染的匪夷所思,虛偽的仁義道德氾濫著這弱肉強食的現實。

我雖虛葬五十餘春依稀夢想,雲中覓風蹤吹月未闌,承恩露父母心已欲冷若霜,哀言頻極聞過雁,夕風寒淚渲溼衣衫,漠塞外離離夜月羈魂憾遙遠,風枯舊事灰飛煙滅仍幻復燃,誰知紫冬未老,確篤信節催遊子還,此月羞死皎潔月,懷愧驛路攜颯颯心風憑桑禾,不問寒夜乘馬騰,世浮渺於鳥道,情愛漂比魚蠻,就該閉門即是深山,心靜隨處皆為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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