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時,天還沒亮,上街吃完早餐,準備入鄉,每天下鄉都是同事開車來接我,等車時,天空的陽光明媚,給空氣帶來了熱量,不知是我穿多了,還是氣溫有所回升?感覺沒有天氣預報的寒冷。近兩個月來,日子如常,每天堅持下鄉,同樣也是一日三餐,生活上,沒有什麼可讓我舒懷筆記的,談不上有太多的感動,但日子過得還是可以的。
心情應該是舒暢的,是的,一月復一月,一日復一日,無非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和生活上的閒言碎語,比如:菜米油鹽醬醋茶的種種日常狀態,筆耕不輟,叨咕又叨叨咕的念念心語,似乎佔了我很多的時間,這應該是我喜歡的一種生活方式。
一個月前,一些人告訴我,清水堡寺廟來了一位新的老尼姑,不但她有信仰,更有思想,特別是對洪湖的深厚歷史底蘊有所研究,不知是真是假,讓我湧出有見上一面的念想。今天,趁著老朋友的一聲召喚,便立刻起身下床。我們一行四人到達清清水堡已經是下午的兩點,老尼姑非常客氣,引領著我們在大殿前後轉動。我快步走過去,當我的目光與尼姑的目光對接的瞬間,我似乎感覺到了一股慈悲的溫暖。
隨後,我們來到茶房,一邊煮茶一邊聆聽老尼姑關於振興清水堡寺廟的構想,切切實實有耳目一新的感覺。午餐是在小鎮的東邊下新河街道進行的,那可口的美味倒真的是讓人感受到了洪湖岸邊的水鄉特色,想起了一首歌曲“洪湖水浪打浪”詩情畫意的天堂……
飯後,我抽身去了旁邊不遠、一位老同事的家,大門緊閉著,敲過門之後,一臉憔悴的嫂子將門開啟,他們一家三口正在吃飯。嫂子說,哎呀呀,是你呀?感謝你過來看他。我告訴她,我是來清水堡,回家,在集市吃過午飯,特地來看看原老同事,不知他的身體怎樣了。嫂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唉,不能說,他患嚴重痛風幾十年沒有好,現在又中風了,很多人他都不認識了。
嫂子將我引進廚房,正在用筷子艱難地吃著的老同事,真的還認出了我來,嘴裡嘟嚷著:你來了呀,吃飯了沒有?並用力晃動著身子,表示要和我打招呼。我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坐下來,和他在懂與不懂之間進行了有限的交流。這時,坐在一旁的嫂子不時地嘆氣,淚水一直在眼眶裡打轉。是啊,當初她嫁給大她大幾歲的老同事,同事當年正是風華正茂,誰人不心懷羨慕而為他們祝賀呢?
我在那裡坐了十來分鐘,因為還有三人在等著我,不得不起身告辭。這時,老同事努力地將手抬高一點點,我把手伸過去,將他那變形的手握住,感覺冰涼。告別老同事,心底裡似乎有悲涼的痠痛,直到喝過一杯紅茶之後才漸漸平復下來。我記得在老同事的家裡為了安慰嫂子,我反覆地說著這兩句話:你之於他是一種幸福,他之於你是一種修行。回家的路上,車輪在前進,腳步也在前進,念念心安,淺語花開,遇人,遇事,遇自己,嗨,我在新一週裡,問候你!大家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