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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夕陽,黃昏依舊如約而至,天,依舊走向傍晚。西方的天空上,半彎鐮月如鉤。

忽然,一個問題,不,無數個幾乎相同的疑問湧上心頭。這夕陽,是該落下去麼?這黃昏是該來臨的麼?這傍晚、這彎月……還有這小路,是該隱沒起來的麼?

而我,也該是每日裡行走在這條小路上麼?我曾經苦口婆心地勸說我的朋友,你們應該鍛鍊的呀。可是最後呢?

這都是為什麼?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答案。誰能告訴我?

有人生了,有人死了,有人長大了,有人慢慢的老去了……

生下來的是該生下來的麼?死去的是該死去的麼?還有這長大的老去的,都是應該的麼?

我想弄明白這些是為什麼?卻怎麼也弄不明白這些是為什麼。

又有人要死了。聽村裡人說,他得的是腦溢血,縣醫院不接,市醫院也不接。醫生檢查後告訴家屬,這病…你們還是拉回去吧。

有人說,真想不明白,他家裡不富裕,雖然不是貧困戶,但也應該屬於困難戶。論生活,也就是溫飽沒問題,大魚大肉絕不會有的。論幹活,身小力薄的,也沒出過大力,再說他還懶…怎麼能得那種病呢?腦溢血,不是因為血栓堵住把血管漲裂了嗎?他吃得又不好,血管怎麼能堵?怎麼腦子也溢血了?

他是該死的麼?

我一個同學,今年死了。他的死源於腿上被旋耕機打破了,而後引發整條腿肌肉壞死,鋸了……鋸了腿的他依舊很樂觀,傷口恢復得也挺好。但這並不能阻擋鋸掉了的那條腿引發的幻肢疼和死神悄然地來臨。最終,他撇下一家老小,在百般留戀中遠去了極樂世界。

他說自己想不明白,旋耕機把那麼多人的腿打斷了,腸子都打出來了,怎麼都好好地活而自己就該死麼?

答案是否定的!

前天,我的下門牙忽然酸了損了。我對著鏡子張開口,仔細地看著這顆居中的小門牙,忽然發現,我所有的牙齒裡,這顆門牙竟然是最小的。這多多少少讓我吃驚,記得我看到別人嘴裡的牙齒,門牙幾乎都是最大的,而我的下門牙,為什麼是最小的呢?

它是該這麼小嗎?它前天就應該疼嗎?

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沒有人告訴我答案。而我猜想的答案,也未必正確。

我猜想,夕陽是能落的時候落下去的,黃昏是能來臨的時候來臨的,彎月是能升上去的時候升上去的。還有那些人,是能長大的時候長大的,能老去的時候老去的……這所有的所有,只有能不能!而沒有該不該!

就比如說,誰該生下來?誰不該生下來的?誰該死?誰不該死?壞人該死,能死嗎?好人該活,能活嗎?

無論好人壞人,都是在能死的時候死了,能活的時候活著。還有,該生下來的未必就能生下來,只有能生下來的才能生下來!

其實,道理,就這麼簡單。事實,也真是這樣。我的門牙,也一定不是應該疼!

只是,我曾經苦口婆心勸說和我一起跑步鍛鍊的那些朋友,再也不能像我一樣,在馬路上奔跑了。醫生說,你們這身體,可以做些輕微的鍛鍊,切不可高強度運動,切不可大踏步地奔跑,切不可衝動……

他們——我的那些朋友,在應該跑步的時候,他們沒有跑。今天,他們想跑的時候,醫生卻告誡說,你們,只能走,不能跑了。

世間事,本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而只有能或不能的。而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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