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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有老,誰也有爬不動走不動的時候,老了,對生命的質量更加渴求,更希望自己過的衣食無憂。

閒來沒事幹拉個琴,哼個曲,遛個彎,悠哉悠哉,心無掛礙,打發這老年歲月,也是一件愜意的事。

然而現實生活中,很多老人過得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哪有什麼心情,拉琴唱曲,人到老年了還得為生活奔忙,活得辛苦而又麻木,心中沒有希望,只是過一天算一天,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打發這大好時光。

這樣的老人,他們的心是苦的,日子是煎熬的,寶貴的時間對於他們是多餘的,他們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早早脫離人世,結束這苦難的生活。

我不敢說這樣的老人有很多,但在現實生活中確實存在著這樣的一些老人,雖然有錢,但是沒愛,每天用他們自己的生活方式來打發著這無聊的時光,比如以下要講的這位老人。

吳老太太

這位老太太一生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撿垃圾為生。

老太太是小區的一個風景人物,自從有了小區,就看見老太太每天一早就起來,圍著個圍巾,手裡提著個袋子,在垃圾桶裡翻翻撿撿,什麼破紙爛塑膠,在老太太那裡都是寶。

老太太一個人生活著,在小區裡也算是一個神秘人物,不和周圍的人交往,別人也很少和她交談,可能也嫌她髒,嫌她是一個撿垃圾的老太太。

她的具體的生活情況,年紀有多大了?有沒有丈夫,有沒有兒女,別人一概不知。

直到有一天老太太去世了,她的生活情況才大白於天下。

老太太70多歲的人了,住在1樓,就她一個人住,好像老伴走了也十幾年了,一直再未婚,聽說還有一個兒子,但從未見這個兒子來看過他的媽媽。

老太太應該是一個不缺錢的人,因為打落她出殯的那一天,從她的床下翻出來一床鈔票,據說有十幾萬之多,而數這些鈔票的正是她那唯一的兒子。

這兒子也不是普通人,是定居在美國有綠卡的華僑,應該是個有錢人。

有個這麼有錢的兒子,自己又攢了這麼多錢,為什麼不拿著這些錢去美國找兒子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呢?或者儘可以拿著這些錢找個養老院安度晚年呢?

老太太的心中是怎麼想的呢?

原來呀,老太太在年輕的時候和丈夫就是靠撿垃圾為生,供兒子唸書的。那時丈夫一邊在煤礦上著班,一邊撿垃圾,老太太就是他的得力助手。

兩口子發現靠撿垃圾也能有一筆收入,於是樂此不疲。兒子學習很好,在班裡一直是拔尖生,考上了重點大學。

為了供兒子上大學,老兩口更是起早貪黑,到處撿垃圾,撿廢鐵,那時老兩口住的是平房,院子裡到處堆的是破紙片子,酒瓶子,爛鐵絲。撿的多了,就用一個破排子車拉上去賣,老頭在前面拉,老太太在後面推,看著很是辛苦。

就是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熬白了頭髮,累彎了脊背,終於靠著這種辛勞,把兒子供出了大學,但這兒子也真爭氣,又一舉考上了研究生,雖然兒子給家裡爭了氣,但卻給老兩口又增添了負擔。

於是,這老兩口,只有更賣力的撿垃圾來換取一些錢財供兒子讀書。老兩口不捨得吃,不捨得穿,光會攢錢不會花,攢的錢全寄給了兒子,讓兒子學習上用。

後來,老頭因操勞過度,又上班又撿垃圾,就早早走了。剩下老太太一個人孤獨度日。

這時的兒子也功成名就,去國外留了學,有了綠卡,成了美國公民。也是兒子該回報父母的養育之恩的時候了。

兒子曾提出把孤單的母親接到美國去養老。然而老母親卻堅決不去,主要是因為語言和環境,根本無法溝通,周圍全是陌生人,在那裡根本無法生活。

兒子也曾說給老母親僱個保姆,或者送養老院養老。然而清貧慣了的母親,嫌太花錢也不同意。說自己還能幹動,身體很好,還到不了用人伺候的份兒上。

於是倔強的老人就一個人生活著。

她的每日生活就是撿垃圾,雖然已經搬到了樓房,但撿垃圾的習慣一直沒有放棄,從垃圾桶裡面撿錢,刨食,成了她一種獨特的生活方式。

每天早晨邊溜達邊撿垃圾,也算是一種對身體的鍛鍊,也算是一種打發無聊時光的特有的方式。

一日三餐非常清苦,白水煮麵,水煮白菜,饅頭稀飯,吃的又素又無營養,然而老人卻很健康,很少得病,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也好的很快。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生活著,老人不怕死,她怕活著,活著要面對孤獨,寂寞,無聊,為了忘卻時間,忘卻無聊,他就用撿垃圾的方式來打發時間。

她不缺錢,但卻不花錢,攢錢就如集郵一樣,成了她的愛好,她每次把賣完垃圾所得的錢也不存銀行,就放在床鋪下面,睡在一堆錢上的感覺,踏實舒服,讓她忘掉所有的無聊煩惱。

她心中唯一想的就是死去的丈夫和遠在他方的兒子,他倆是她生活的精神支柱。她活得孤苦,每天活在周圍人群漠視鄙夷的眼光中,然而夜晚她就在夢中和丈夫相會,告訴老頭子,他們的兒子很有出息,已經在國外定居了,娶了個洋媳婦兒,給咱們家爭氣了。

白天她撿著垃圾,嘴角一直掛著笑容,遠在美國的兒子又給她打電話了,她怕打的時間長費錢,沒說幾句話就催促兒子掛了,但她的心中很甜,有個這麼牛氣的兒子在美國,真給咱們家爭氣呀!

結語

那她活了一輩子為了什麼呀?過的那麼辛苦,不捨得吃,不捨得穿,光攢錢不花錢圖的是什麼呀?

只為了她心中的一個夢,兒子活得好,有出息,就是對她最好的回報,當母親的再苦再累也值得了!

她此生只為兒子活著,把自己看的很渺小,她的一生撿的是垃圾,卻造就了兒子燦爛輝煌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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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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