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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能帶來一些東西,也能摧毀一些東西。

而那些涵蓋著生命細枝末節的東西,任何事物都無法代替。這種戒不掉的情愫,是鎧甲也是軟肋。“

期待的小長假眨眼過去,放假前一天,我還在對現實的質疑聲中不斷翻滾,感受到了比不好還差的不愉快感受,反覆思索,卻總在下定決心面前望而卻步。

我知道,就算我一直站在原地,不動不移,也會有股力量把我往前趕,讓我做出決定,但在立竿見影面前,當我開始考慮說出離開這兩個字之前,總有一些人憑空蹦出,釋放出危機四伏的消極訊號。

顯然,這又是一次小賭,權當小賭怡情好了。

短暫的10天,我被幸福感全然包圍,雖然這樣的幸福感讓我略感陌生,但離開時還是像嗑藥一般難以戒掉。這種突然被關心的、沒有絲毫戒備的感覺有多久沒出現了?不在父母身邊,它們就不存在。

沒有全然地信任,人和人的關係就會變得敵對冷漠,有火即燃。也不難理解街上隨處可見的冷漠眼神了,就像咬人的瘋狗一般,沒有被傷害過,如何丟掉和善?而如此一般的負能量正在人群中擴散,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們將成為最大的犧牲者。

返程的日子仍舊是最難過的一天。這種難過感受不論經歷多少遍都不會有所衰減。

一句“回來吃飯”就能瞬間勾起所有的傷感情緒,可能是突然被關心的不適應,可能是早已習慣被補刀,當這種平凡且真實的感受突然降臨,保不齊會留下淚來。

為了掩飾悲傷,我特地把帽簷壓得很低,這樣就算淚流滿面也不會被任何人察覺。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我快速地倒著地鐵,獨自面對分別的悲傷。

我也早已習慣這樣的自己,在分開時坐立不安、不分場合從早哭到晚的自己。縱然這樣,我也沒有完全理解自己,還要一意孤行,單槍匹馬地生活。

父母回去那天我沒好意思請假,只能壓低帽簷,從關上家門哭到地鐵站,從單位哭到醫院。

從醫院回去的路上,再見父母一面的願望被打破,帶著悲傷的情緒,我從醫院走到了地鐵站,坐上了返回單位的地鐵。

一路上,分別產生的負面情緒將我包圍,我甚至開始覺得不公平,開始抱怨自己被迫承受別離的現狀。

路過其中一站時,一個女人崩潰大叫痛哭失聲的場面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我撐起不敢揭得太高的帽簷看著她,再次深深的感到這個世界對於普通個體的不友好。

但我也看見了坐著輪椅四肢不健全同樣存在的我的同胞、頭髮花白的老人仍不放棄可能有智力障礙的孩子……如果我因此而悲傷,那這樣的他們又應該怎樣應對人生這場開不起的玩笑?

父母飛機落地時,我剛從奇葩說模擬辯的場地出來,打了一個報平安的電話,接受了離開的事實,情緒開始歸於穩定。

返程時,在走向褡褳坡站的路上,我偶然遇見一對坐在路邊的爺孫,孫子望著傍晚車水馬龍的北京街道,急切地問爺爺:“怎麼還沒有看到啊?”爺爺沉沉地說:“馬上就看到了。”

孩子又仰著頭,把手抓在花壇圍欄兩邊,眼巴巴地望著,像極了每一個小時候焦急等待父母回家的我們。

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而我們對世界的愛或許正是從這裡開始,一些人在成長中喪失了,一些人為了生活丟掉了,但終究,它會回到原處,回到最本能的情愫,回到不求回報的愛和祈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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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儲存陽光,必有遠芳,心中有暖,又何懼人生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