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裡玫瑰的朵兒又無聲地飄落下一瓣,桌面的白襯著玫瑰的紅,使得那凋零的姿態分外驚豔驚心。
紅顏寥落,怎樣的唯美,也掩不住哀涼的調子。望著在寒冬裡枯萎的花朵兒,我有些神思恍惚,總是不由得想起一個叫玫的女子。
玫自小天生麗質,家裡卻窮。她母親常說,我們玫長這麼漂亮,以後是要嫁個好人家的。
玫初中畢業就不上學了,臨時工也幹過來,小生意也做過,卻總不長久。漂亮就像一朵太香的花,她走到哪裡都會招來成群的蜂蝶。
窮人家的女子,若是清醒自持也好,玫偏是沉溺於情愛之中,從不思謀踏實穩妥地做些什麼,在不同男人之間輾轉,喜歡了誰,還要倒貼。
光陰如水,轉眼淘盡青春。玫到三十多歲,才好不容易將自己嫁出去。出身微寒,又沒有正經職業,更不具備規劃設計自己人生的頭腦和智慧,自然嫁得也不好,總為生計發愁。
有一天我遇到玫的母親,她嘆息著說,苦命人呀,在夜市上擺攤賣衣服,天冷,生意也不好……
我想起自己也很少到實體店看衣服了,網購選擇餘地大,還便捷。
數九寒天,我每晚除了運動健身,通常都呆在屋子裡,看看書寫寫字。偶爾想起站在夜市風寒中的玫,她的瘦弱身軀經受了怎樣的苦寒,如水光陰如何凋零了花朵一般的容顏……
果真,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暗中標好了價格。上天不由分說地給予一個人美貌,也要她用一生的糊塗與哀涼做交換。就像打牌,自始至終,玫只有一張王炸,可是人生漫長,還需要太多張牌鋪陳與支撐。
花自飄零,水自流。時光太匆匆,轉眼就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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