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A談著話不痛不癢,我知道我找到了我想要尋找的東西。那麼美好,我又怎麼忍心去打破?這次她該是安心的了。她的笑容美麗而真誠,很感染人。靜靜的對視著,好像什麼也沒有談,又好像什麼也都說過了,只是很開心的吃著飯。我看著她的眼睛,那裡有我的倒影;她綻放著她的笑容,那裡有她的美麗。那一刻我看到了我們之間的那道牆,它彷彿在矮下去卻依然固執的不可跨越。談到去拉薩的旅行,因著這個安靜的姑娘骨子裡那麼一絲的不羈,突然就心動了,想去看看那個世界裡的格桑花,還有地圖上的墨脫,那個夢一樣遙遠的地方。想著就有些飄飄然了,她的面容燦爛如花。心中萌動著的潛流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地面氾濫,我不得不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衝動,我知道我已經著迷了,因為夜的安寧,因為心中不知名元素的發酵。那一刻真的好想看著她的眼睛一動不動,然後將她的雙手緊緊地握住,輕輕的`````也許是太美好,整個餐廳的人聲在那短暫的時間裡彷彿消失了,看著她的嘴唇在不斷的顫動卻聽不見她在說什麼。我知道我是在夢裡了,夢醒了這一切都會消失。曾經多次把自己的心丟在夢裡,要過好久才能找的回來,有些時候它變質了我就拿出去消消毒,在冰箱裡放一放再帶到身上。每次過程都很痛苦,沒心的日子感覺每天從雲端墜落,不斷的墜落,沒有底的那種墜落。懼怕了墜落的時候開始去尋找,一座座山,一道道川,直到筋疲力盡,直到肝腸寸斷,直到記住再也不要把心丟在夢裡的時候它就出現了,於是開始小心翼翼的去看護那個安放心的地方。就習慣了把心放在家裡鎖起來。這次出來它卻悄悄的藏在了口袋裡,直到我發現它跳動的厲害,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它:要麼丟棄,要麼傷害。我狠狠地傷害了它,因為我不能丟棄它,我不能再一次面對空虛。理智在告誡自己,是夢就都會醒,區別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小A是另一種生活中的人,來到我的生命中註定只能是過客,我們在這個大的原則下是和諧的,但是打破之後就像伊甸園裡的悲劇一般只能是一場惡夢的開始。我們都不願意看到。於是就笑,笑自己喜歡編制夢境,喜歡在夢裡暢遊,喜歡做導演還不需要演員。笑自己的可憐,笑自己的膽怯,笑自己的笑,笑自己的苦痛,笑自己胡思亂想。小A也笑,看著我笑,也許是她剛才講了好笑的事,也許她是笑我的笑。總之她在笑,詭異的笑,每一個笑容裡飽含著各種情緒,我看到它們流到了空氣中,想去抓住想去看清楚,想拿去化驗,可是我抓不住,我的眼神太遲鈍,沒有力量沒有速度,我讓它們跑遠了,流到了別人的桌子上,我想告訴他們這些東西碰不得,會受傷,可是嘴張不開了,音符在腦子裡不住的迴旋可是怎麼也發不出來。就接著笑。
重新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就有一些傷感了。王菲的百年孤寂飄蕩在空氣中散發著獨特的味道。不知道丟了什麼在餐廳裡,想回去找。可翻遍衣服所有的角落之後才發現是自己想丟一些什麼在那裡而不是真的丟了什麼在那裡。小A看著我在身上翻東西,她沒有說什麼,她一定以為我擔心忘下什麼,卻一定不知道我情願忘下。有時候我不是很理解自己,在一些獨特的時候總想把記憶裡多放一些東西,一些和某件事情有關的細節,無論它們之間是否是必然的。頭頂上的獵戶星座很顯眼,那把弓箭直直的,雙子座很安靜,獅子座很飄渺,我想告訴她我想了些什麼,想告訴她發生在這個夜晚的故事。我知道我會給她講的很動聽,像別人的故事一樣,會很感人,說不定還會賺得她的眼淚,我多想再聽聽她的哭聲,像幾年前一般,我會心痛,會快樂的心痛。最終我沒有告訴她,這是我的故事,說出來就和她有關係了。
天空中的孔明燈還在不斷的閃爍著,這個美好的夜晚一定有許多美好的夢在天空中飛舞。空氣中依然在飄蕩著王菲的百年孤寂:“·····大雨曾經滂沱,證明你來過,可是當我閉上眼,再睜開眼,只看見沙漠,哪裡有什麼駱駝·······悲哀是真的淚是假的,本來沒因果,一百年後沒有你也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