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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五七,一直掛念著老家的姑媽。

電話裡,姑媽氣息微弱,告訴我,妹妹回來處理了姑父在世的物品,嘶啞的聲音裡帶著悲痛與不捨。聊聊數語,哽咽地結束通話……。

悵然間,心如刀割,不覺淚水倏然滑落。前後二十年,爸爸去了,姑媽失去她僅剩唯一的兄長,現在,能伴終老的姑父又突然逝去,深知,也深懂得這對姑媽的打擊有多大!可我,遠嫁他鄉,亦只有陪她默默流淚,寬慰,於此時,是如此蒼白無力!今生,對長親的虧欠太多了,已去的,我已無法償還,尚在的,我卻無能為力。只能祈求上蒼,護佑我遠方的媽媽與姑媽平安無恙,福壽綿長,一定要等我歸寧守候的時光。我已沒幾個親人了,不要再讓我抱恨了啊……!

雖知世事無常,可,當噩耗突襲,本能的驚措足以擊垮貌似強壯的身心,久久的不安,時時的隱痛,不經意間,便會觸然傷懷,如冷風中的鞦韆,“唿”地蕩來,又“唿”地蕩去,任歲月的錦裘,也難敵這一世的滄涼……

失親之痛,痛在骨髓,多年來夜半忽醒,淚透枕巾。“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數年來,長親們的一一而去,再而三的痛楚疊加,使我幾欲崩潰,多少無奈,多少傷懷,許,只有漫長的夜依稀記得……。

總傻傻地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總自欺欺人地認為睡醒了就什麼也沒發生。因為,我不想失去所有的親人,可,逝去的,是永遠醒不了的夢……

臘月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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