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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關難過關關過,夜夜難熬夜夜熬!

人呢,悲喜自渡,他人,難悟。

短短兩句話,讓我從字裡行間讀出了艱難、無奈卻又堅強、不屈的市井生活。

我一個市井小民,不論生活多麼難熬,總要堅強地往前走。走得慢一點不怕,唯恐前進的腳步的戛然而止。

說到市井生活,可能在很多朋友的腦海裡,概念有些模糊。

我簡單查了一下,市井是街市、市場的意思。

“立市必四方,若造井之制,故曰市井。”

“處商必就市井。”

自古以來,市井就是商鋪集中的地方。

現在的意義要寬泛一些,既指市場,又指生活平凡的普通老百姓。

早市、夜市、菜市場、步行街,其實都被包羅在市井的含義裡。所以,每一個普通人其實都離不開市井生活,不管你喜歡與不喜歡。

我是典型意義上的市井小民。

小時候,跟著父母出去拿個招牌,到處收麥子,用做好的麵粉換人家的麥子,賺著微薄的差價。

一袋袋的麥子收進來,一袋袋的麵粉賣出去。

別人看到的是買賣,在我眼裡,那是父母每天起早貪黑在磨坊裡辛苦勞作。

當時,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麥子堆裡睡覺,離父母更近一點。

市井生活就是如此,充滿了艱辛,沒有機會纏著父母講睡前故事,來不及對父母撒嬌,生活艱難卻不缺溫情。

枕著麥子堆,滿是溫暖和心安。

後來,我家有了兩間小門面,賣一些小百貨。

我的學生時期,每天早上拿著母親給的兩元錢,在市場裡的燒餅鋪子,來一碗豆腐腦,配一個燒餅,隔兩三天加一回雞蛋。

那時候,和父母有些疏遠,我也有些叛逆,早上走出門店,放學回到門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從對父母不理解,到慢慢感受到父母的辛苦,心裡全都清楚,話卻越來越少。

晚自習回到家,遠遠的看著母親坐在小小的櫃檯後,不死心的看著街面,盼望著多賣一點東西。

我抹了抹溼潤的眼角兒,走進門,不說一句話,回到自己的小房間。

市井生活就是如此,家人之間沒有多少噓寒問暖,卻都清楚各自的苦楚。

畢業後,我做了一家超市。

每天推開門,我看著不遠處,賣豆腐腦、燒餅的早點鋪,有時候仿若隔世。

燒餅鋪子裡也有包子了,籠屜開啟,煙氣蒸騰。

晚上,街面上的店鋪閃著點點燈光,打個哈欠,雙眼迷離間,彷彿看到的是點點菸火。

市井生活就是煙火中的紅塵。

我終於真正明白了父母的辛苦,也明白了小時候喝豆腐腦的時候,燒餅鋪的老闆總是掛在臉上的笑容,更多的是想著多賣出去兩碗豆腐腦。

獨處的時候,或許永遠是一副板著的面孔。

就像我的父親,不管收麥還是經營百貨,總是對老主顧、老顧客在迎來送往中笑容滿面,坐在家裡的飯桌上永遠是眉頭緊皺。

我為人父以後,笑容也越發少了,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這就是市井生活的無奈,睜開眼就要為生計發愁,為明天的生活憂慮。而這,處處透著生活的真實。

滾滾紅塵中,我一個市井小民,永遠在奔跑的路上,永遠不敢停止奔跑。

我自認為非常努力,比大多數人要努力。

可是,我仍舊跳不出市井的圈子。

我的父輩,在市井裡辛苦了半生。我帶著老婆孩子,仍然在市井中摸爬滾打,彷彿一個輪迴,看到還沒上小學的女兒,就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每天在超市的貨架旁,寧可蓋著衣服沉沉睡去,也不願讓我和老婆離開她的視線。

又一次,盤點完一天的貨,我盯著熟睡的女兒看了好一會兒。

女兒的小臉兒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盯著、瞧著,雙眼漸漸模糊,想去抱女兒,卻又怕這短暫的溫情,讓女兒產生依賴。明天、後天、大後天……以後的每一天,我都要熬下去,這份依賴,我給不起。

最終,我還是抱起了女兒,親暱地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兒。

在這市井的紅塵中,我就是她最親的人,她又能去依賴誰呢?

這生活中的一個又一個難關,我來過;每一個難熬的夜,我去熬。

父母已老,女兒還小,我或喜或悲,都要自己扛著,這是我在父輩的市井生活中學會的擔當。

我的市井生活,有悲有喜,有苦有樂,簡單地重複著每一天,在別人眼裡,覺得沒有意義,在我的眼裡,這是難得的幸福。

市井生活,真的經不起大起大落,無病無災,平平淡淡就是福。

這種感覺,尋常時候講不出來,喝幾杯酒,講給朋友,人家也不一定能體會。

唯有真正在市井生活,才有那份體會。他人,難悟!

像我一樣的市井小民,渴望平淡,卻又不想把這份平淡遺傳給下一代,所以我們很努力地生活,難關我們能扛,夜裡睡不著抽幾根菸仍舊明天準點兒開張,我們唯一盼望的是兒女能夠跳出輪迴一樣的人生,去追求更美好的明天。

我倚在超市門口,看著蒸籠冒出的熱氣中模糊的人影兒,瞧著肉夾饃、雞蛋灌餅的早點攤,望著市場角落抱著手賣菜的小販……

我們都在市井中努力生活,都有各自的故事,也有自個兒的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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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一個人想東想西,是走不了多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