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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只追求圓滿,而應該圓滿偏見,追求我們的圓滿。”

作者丨謝丹儒

攝影丨藝子

1.

如果你問我關於某件事情的看法,我已經很難給出自己的判斷了。哪怕這件事在你看來是那樣明確,我依舊會有許許多多的看法。

有時,這在別人看來我想得太複雜了,什麼話都被我說了,好話、壞話都我一個人說了,那麼我想表達什麼呢?究竟是想說這是好的,還是想說這是壞的,又或者想說這既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壞的。

通常而言,你知道很多人其實是會帶著個人主觀的傾向的,我們將此稱之為偏見,其意義就在於告訴我們還可能存在著與之不同的結果。你的偏見加上不同,這才是相對完整的。

而完全的完整,至於是否存在,判斷依據又是什麼,那就太多了。就像每個人眼中的世界,好像每一個人的答案都不相同,但世界又都能包容下這些。所以,世界是什麼樣的誰也說不好。或者說,都不夠準確。

究其原因,無他,我們的偏見也未必就是錯的。

試想一下,我們的偏見的形成,它本身是有依據的,可能是因為我們曾親眼目睹的事實,我們曾這樣想過而別人正是這樣做的,且做到了。但是,它是不完整的。因為對於從未有過這樣體驗的人,也許他們就不會這樣想了,而他們也有著他們自己的想法。但你能說他們就一定錯,或者自己就一定對嗎?

好像就是這樣,每個人都對了一部分,相對而言,每個人又不全對。

對於某些人而言,這樣似乎就夠了,只要對了一部分,就足夠了。知足常樂,對了一部分就足以讓自己堅信,也只有自己堅信,才能更加堅定地繼續走下去。繼而保持快樂,樂觀,積極。

可是,對於那些要求更高,要求理性、客觀、全面的人而言,這是遠遠不夠的,且永遠不夠。而這樣的人,似乎就只能懷疑、悲觀,甚至沉寂。

從某種程度上講,無論是哪一種,都算不得是什麼過錯,這是我們的三觀,我們認為世界的樣子,我們都堅信世界是這麼一回事兒:儘管事實明確,但我們依舊可以有不同的看法。

而價值觀是沒有對錯的,僅僅是看法也並不改變事實本身,不是嗎?

可是,即使明白這一點,但我依舊樂觀不起來。因為很多事情,換個人去做,換個人去看,就又不同了。

而我,對於尋求秩序感,和希望瞭解全部的我來說,這就像一道無解的題,又像π,儘管有跡可循,但那無限的答案,無限蔓延……我又如何能接受這樣的答案呢?

所以,好像做什麼都不對,我們所能做的也只有其中的一種罷了,又好像什麼都不做也不對,因為我們終究還能做到其中一種。兩者之間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都不對。而這樣的答案又有什麼意義呢?是吧。

就像是非分明和是非不分,這兩種人都未必見得是多麼的好,是非分明的人,你憑什麼認為這就是是非呢?是非不分的人,這倒是說明你還有自知之明,還知道以自己的見識是永遠不可能決定是非的,但這同樣令人迷糊,這算什麼答案呢?

2.

當然,我知道某些人的看法,他們認為那種能夠更全面看待問題的人象徵著某種智慧,某種圓滿,因為他可以如塞翁失馬一般,選擇樂觀的方式去看待事物的發展,焉知非福呢?

殊不知,正是這樣的一種智慧,一種圓滿,卻讓我飽受了多少不必要的痛苦,形同死寂般,又如無感無覺的行屍走肉般。

我樂觀,很快悲觀的一面就會出來否認我的樂觀;我悲觀,似乎也沒有必要,因為還可能出現樂觀的一面。這是對結果的預期嗎?不,我早已經不對任何結果抱有任何期望了,因為任何期望本身也不見得是對的。我所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事情發生時,不帶任何情緒的去看待,冷靜,理智,客觀的看待事情本身。只是,這樣一來的話,我的立場是什麼呢?

也許,我們並不總是需要答案的,有時只在我們需要時有可供選擇的餘地,還可以有不同的答案就夠了。至於其他時候,我們還是要適度保留自己的偏見才好,否則,可能一步也邁不出去。至於等?不作為?這是不會改變結果的,也不會讓事情發生。

所以,也許就像那句話所說:“魚之大幸,固是相忘於江海。”

所以,每個人都應該時刻培養自己的偏見。

是的,圓滑、圓滿,固然看起來是智慧,但更重要的是,我們是人,不應該捨棄自己的七情六慾,不應該將本屬於我們的感知,感性,感情捨棄,更不應該將自己的偏見因為它暴露出某些不足就捨棄了。因為缺憾,從某種程度正是我們前進的動力,我們努力拼搏的原因,更是鼓舞我們上進的源頭啊。

儘管,可能在很多時候,情緒化,或者說感性,這些原本屬於我們的情感會阻礙我們前進,會讓我們不那麼專注,會讓我們距離自己的目標繞很長一段路,但是,我們之所以成為我們,不正是因為我們擁有這些嗎?如果割裂開來這些,拋棄這些我們本身的屬性,那麼目標,目的,理想,又或者成功,或其他,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就像我們真正想要什麼,如果真正想要這些的不是我們,而是別人,那我們如何去在乎,又該在乎什麼呢?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干卿何事?對吧。

何況,誰又能說這種圓滿,這種智慧,就一定是我們需要的呢?

儘管那些看起來是那樣的高明,但是,脫離了自己,再高明,也不會是自己的高明,那只是思維的高明,思想本身的屬性,又或是事物本身的屬性,於我們絲毫無益,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追尋這種圓滿呢?

如此,倒不如培養自己的偏見,以某種偏見出發,去不斷圓滿它,而非從一開始就追求圓滿,只追求圓滿。這樣才是有助於我們,有助於生活的啊。

生活,從來就不是選擇題,單選從某種意義上講也只是相對而言,更多的,我們更多的還是在面臨一個問答題,即我們應該如何生活,我們應該成為怎樣的人,以及我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還有現在的我們在哪,在做什麼等等。

做絕對正確的事可能太難,也並沒有這樣的存在,但我們可以把事情做對做好,一如選擇和問答,好的選擇不代表就適合我們,我們更需要的是符合自己的問答,繼而去做選擇,把每一個選擇做好。這才更適合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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