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是人們開始修行最普遍的原因,人們希望靈魂會給身心一個避難所。面對痛苦,我們本能地想要逃避,但我們逃避的,其實是自己創設的、讓自己對痛苦欲罷不能的幻象,而不是痛苦本身。
看清痛苦的全過程
痛苦的過程主要經歷以下幾步,它其實是建立起一個由虛幻到完全真實的感覺——
消極的視角看問題
忽略實際情況
強迫性思維,影響價值觀的變化
迷失在痛苦中
忘記尋找出路
在多重關係糾葛下越來越痛苦。
人生必須經歷的“五苦”
第一苦:不知道什麼是真的。
第二苦:死死地抓住不真實的東西。
第三苦:害怕那些不真實的東西,想要逃離。
第四苦:認同內心那個虛擬的自己。
第五苦:害怕死亡。
這五種“苦”是屬於同一級別的,如果你不去了解真相(第一個“苦”),其他幾個馬上就會自動對號走進你的生命。
這就意味著,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只有生命終結才能真的擺脫“五苦”,徹底離開意識的體驗。
因此,我們必須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然後攀上長梯,離開那個泥濘的深淵。
第五苦:死亡
人皆向死而生,但人們從來沒能說服自己放下對死亡的恐懼,這也是生活中一切焦慮情緒的根本源頭。
從古至今,青春、年輕等等代表新生命的關鍵詞都被人們奉上了神壇,而那些老去的生命,像即將消逝的外日,被人們棄如敝屣。
其實,一個人懼怕死亡,並非害怕死亡本身,而是一要捍衛那個虛構出來的自我。確定跟那個假想的自己融為一體,此即第四重“苦”,也是我們所有人深陷苦海的原因。
第四苦:自我形象
人們總會習慣性地給自己樹立一個基於收入和地位的外部形象。自我形象通常會跟自尊緊密相連,它在某種人生的階段上是必須且有益的。
我們都知道,當一個人喪失自尊時,它將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小學時期被安排在班級後面坐的孩子,時間長了都會避開老師的眼睛。因為,在他們自尊形成的關鍵時期,他們的自我形象就已經融入了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研究表明,如果老師跟某個孩子說:“XXX,你非常聰明。”他肯定會在課堂上積極發言,踴躍表現,就算你只是隨機選擇了一個孩子。如果老師足夠認可,智商低的孩子也能超越智商高的孩子。在老師真心的鼓勵下,一個拙劣的表演者,也可以變成一個技藝精湛的演藝家。
但如果對虛假的外在形象始終深信不疑,會在很多方面給你帶來巨大的痛苦——生活對我們的要求從來都是隻增不減,我們在人生的征途上漸行漸遠,需要投入的時間、耐心、能力和情緒也越來越多,承認自己的不足好像是能對自己做的最誠實的事了。
除了你對自己的期待,還有很多屬於集體意識投射的,陳腐甚至荒謬的“黑歷史”也都一同塞進了這個"自我形象"——導致了無數種“我必須...“,“我不能...”“我放棄...”等等,所有這些都來自第四種痛苦。
第三苦:自我防衛
就算有一個很健康的自我形象,我們還是會不自覺地逃離那些會威脅到“自我”的東西,而這種威脅是無處不在的。我害怕貧窮,害怕失去我的愛人,害怕犯法,我害怕在敬重我的人面前丟臉。
對於某些已為人父母的家長來說,對孩子可能會變壞的這種擔憂已經深深地威脅到他們的自我意識了。
“在咱們這個家裡,我們不會那麼做”往往就是“你的行為舉止已經讓我很不開心了”的另一種表達,就會擔心自己的形象受到質疑,保護自己免受傷害也是自我的一部分。
第二苦:執著
人因執著而苦,也就是說,在這世間,不管你執著的是什麼,都會帶來痛苦。我們之所以會執著,不過是因為缺乏安全感, 所以想得到更多,卻又害怕失去點滴。
就好像,如果我們被人搶了錢包,又沒有抓到搶劫犯,或者回到家發現有人破門而入,我們的心裡都會有一種巨大的失落感,感覺受到了侵犯。
這種感覺不會因為被偷的是不一樣的東西而改變,錢包被偷會感到難過,家裡的東西被偷也—樣。而且,有時候很多人會對失去某種東西耿耿於懷很長時間,幾個月甚至幾年。如果有類似的事情在當事人眼前重演,比如又有人丟失錢包,就可以讓他完全失去安全感。
第一苦:無明
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痛苦都源於”無明“,從對死亡的恐懼到自我的錯誤認知和慾念——我們忘卻了真理的山谷,就墮入了痛苦的深淵。
透過現象看本質,造成我們所有痛苦的唯一原因不過是那種虛幻的孤獨感,以假為真,忘記了這一切不過只是如露亦如電的夢幻泡影,參不破就永遠在苦海中輪迴。
問題的關鍵從來就不是痛苦本身,恰恰相反,痛苦的存在只是我們一直沉淪在這種虛假幻象裡無法自拔的結果。
但好訊息是:如果這種幻象不能讓你感到痛苦,我們也許不會發現它是假的,會永遠被矇在鼓裡。
參破“五苦”
我們生而為人,唯一的終極目標,是要成為那個完全自由的自己,不再被自己的感覺迷惑,看破—切幻象和虛假的信念,找到生命的真相。
如果我們可以把這五種“苦”參破,就不會覺得現實是痛苦的,就會豁然開朗。
“我很受傷”和“我是”之間的區別雖小,但卻至關重要。很多狀似無法跨越的傷痛,其實都是把“我”和“傷痛”捆綁在一起而造成的。
所有的這些想法和觀點都是你的心智妄想的結果,並非事實,一旦意識形成,就可能會跟著你過一輩子,除非你有一天突然發現問題,想要做出改變。
這可以從解放你的心智開始。
心智總是不安分的
古老的文化傾向於認為,心智是不安分的,而且它也並非全然可靠。
在佛教理論裡,心智被比作一隻猴子,它能夠透過五官向外感受整個世界。猴子是出了名的衝動和易變,它們無法專注於做任何事情。佛教哲學並非皆在馴服“這隻猴子”,接受佛教理論,然後撫平他們內心的躁動,超越到一個更高的意識層面。
那麼,怎樣才能解放你的心智呢?
首先,你需要它是如何被困的——往往是不經意間,人們用心智為自己編織了一套枷鎖,形成了迴圈播放的痛苦模式。
它往往從過去的記憶而來,強迫你在有限的範圍內,讓很多本質相同的事情變著花樣地無限重演。
想想那些很容易生氣的人,那些所謂的“易怒者”的怒氣,就是一時衝動,就像是被關在身體裡的一頭野獸。
人們能感覺到自己是如何慢慢變憤怒的,就像洩洪前大壩後面的水流變化一樣。首先,通常在發怒前,身體會有一些反應,如胸悶、頭痛、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等等,繼而升起一種衝動。怒而未發之時,身體承受的壓力來自身體和心理兩方面,身體想要擺脫這種不舒服的感覺,而心理上更想要徹底釋放這種被壓抑的感情。
這個時候,當事人通常會想辦法找一些有的沒的藉口,引發與別人的爭端,然後把情緒徹底爆發出來。這個導火索可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最後,這種憤怒的情緒終於爆發,只有當他冷靜下來,當事人才能意識到自己已對人造成了怎樣的傷害,然後懺悔、承諾永遠不再暴怒,這一過程才算完成。
可以把暴怒替換成其他型別的憤怒,比如焦慮、抑鬱、暴飲暴食等,你都能從中看到“痛苦核心”是如何剝奪人們自由選擇的權利的。
以往那些過不去的坎,一直沒有經過有效地處理,在面對新問題的時候,還是習慣性的借鑑心裡那套陳舊的、過時的經驗,這就形成一套導致痛苦的因果迴圈。
把自己從眾多決定中解救出來
如何才能馴服這些上躥下跳的聲音呢?
我要怎樣才能重新找回跟現實接軌的自己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去尋找自由,不過這一次我們要以最特別的方式辯證——你必須要把自己從眾多決定中解救出來。
當你不再做出選擇,腦海裡的所有聲音也就安靜了,每一個“阿賴耶識”其實是你在過去所做的一次次選擇,每一個細微的選擇都有可能改變你的人生軌跡。
這個過程從出生開始,一直持續至今,我們非但沒有去抗爭這種“宿命”,反而全然相信一直是我們在做著各種各樣的選擇。
不過,在這種原始而簡單的意識形態中,最本質的演變也自然而然地進行著。這種情況下,當自我在每一個小細節之間糾結時,我們的深層意識早已準備好了對策,它會以一種你意想不到的方式猝不及防地為你做出選擇。
難道,我們真的被這些選擇困住了嗎?這是一個讓人驚掉下巴的想法,畢竟它跟我們活著的本來意義背道而馳。
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生活是由無數個選擇搭建而成的,外部世界就像一個巨大的集市,它給我們提供了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可能性,每個人都在這個集市上為自己選購,精明地抓住每一個對自己最好的東西。
大多數人回家看看自己的“購物袋”才知道自己是誰,有房、有車、有錢、有愛人、有孩子,還有份很好的工作,這所有的物質標籤反倒成了一個人的身份。但是每次你在A和B之間做出選擇時,得失權衡之後,總要被迫放棄其一, 你正在用自己的選擇(完全隨性)和喜好來定義自己。
選擇是要我們不再去關注結果,而是去探索成因,誰是我們身體裡的決策者?這個聲音是逝去的曾經遺留下來的,不管時間如何流轉,那些曾經做過的決定都積累在我們的意識裡,跟隨我們成長、執 迷、參悟。
現在的你,正生活在過去的“自我”所創造的負擔裡,儘管過去的你已經成為了過去,可還是沒有被放下。
享受自在,必須打破思維定式
人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卻很少有人知道該如何放下,但是隻有當你把那些過去的經歷都放空,才有空間承載接下來的一切。這種放空的技巧是可以後天習得的,—旦入了門,你就會非常享受這種更加自在的生活。
正因我們把人生中的每一個選擇看得太重,這種生活態度才需要一個重大轉變。並非哪一個單獨的決定能夠讓你走到今天,你可能也曾在好幾條不同的路之間猶豫不決,甚至已經走上某一條路,卻還是不甘心放棄其他幾條。
你可能遵循了某些路,卻不知何時走到了死衚衕,或者在其他幾條路把自己引到了更多抉擇的十字路口。可最後,你會發現,所有的路都是相同的,所謂殊途同歸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打破思維定式,生活中的每一個決定,好的或壞的,都不要太過執著,你的命運是由一顆堅定不移的心決定的。
生活是由你的自我意識創造的,每一個決定都來自那裡,每一步成長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