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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是長年累月的循序漸進,也可能是轉瞬之間的一蹴而就。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從這點來說,變化似乎只是本性的發掘和提取,快或慢,大或小都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我的人生同樣一直處於忽快忽慢,忽大忽小的變化中,既表現在思維方式上,又表現在日常行為裡。

不得不承認,那些引以為傲的優質秉性被挖掘出來的同時,一些難以啟齒的不堪也隨之出現。儘管大多都在自我修正中轉瞬即逝了,但卻可能給自己以及那些自己在意的人留下了難以抹去的痕跡,彷彿就像是潔白襯衫前襟上的汙漬,面積很小,卻很噁心。

真正開始有了飲酒的行為,特別是接觸白酒,是在上了大學以後。

成年之前是否曾經喝過一兩口,我已經忘記了。我想,或許有過那麼幾次舌尖沾上幾滴的機會,但這只是後來的推斷。

父母並沒有飲酒的習慣,很少有見到他們喝酒的場景。自己不會主動喝幾杯,也幾乎沒見過被他們的同事同鄉或朋友邀約的情形。除了持續了很多年的與母親同鄉兼同事幾家人新年輪流做東的年夜飯會見到點酒精外(幾家人也幾乎都沒有擅喝的人,就西藏當過駕駛兵的武叔叔和我父親喝一杯,其他人都只是以茶代酒。儘管武叔叔和父親都不會超過兩杯,但一路上卻總伴著在醫院工作的各自女主人少喝點的聲音。)。

記得也有那麼幾次,在父親在家做完木工活後會倒上一小杯慢慢嘬兩口。不過,這估計一兩不到的一杯酒也常常會被母親喝去一半(相比母親,父親的酒量感覺是要稍遜不止一籌的)。酒杯中的酒被母親減了量,父親也不再續杯,只是就著他親自炸的花生,慢慢把杯中的殘酒喝完了事。對他來說,似乎儀式感要遠遠超過酒精本身的醇美。

父母幾乎不喝酒,卻並非沒有飲酒的基因,只是少了喝酒的環境,沒有擅酒的狐朋狗友。我確信自己身體裡是藏著他們有點小酒量的基因的。這基因從上大學開始被漸漸挖了出來。

如果說大學給了我循序漸進挖掘潛力的環境,那供銷科的工作就是給了我突飛猛進挑戰底線的理由(藉口)。飲酒這件從一直以來像是做賊心虛的地下活動,一下變成了理直氣壯的工作需要。

喝了這麼多年,其實至今我都沒有任何酒癮,甚至都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只是有時迷戀那個過程,喜歡狐朋狗友在一起的感覺,投靠酒精賜予的平時缺乏的勇氣。之所以做得像地下活動,是因為我知道這不是什麼特別光彩,值得宣揚的事。不只是不想讓母親和家人擔心,也是不想聽到她勸誡(母親不是一個喜歡嘮叨的人,幾乎從不干涉我在做什麼。但喝酒是一個例外,我的記憶裡,她告誡我少喝酒,比提醒我找女友的次數多了太多)。後來,又加了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我要樹立並保持一個沒有不良嗜好的陽光形象,不能讓同樣不太飲酒的當時女友的父母認為我是貪杯的人,一點都不能。

只是,變化來得太快,我一直表現很謹慎的我,自從到了供銷科,似乎一下就拿到了執照,雖並不喜歡,但飲酒還是突然就變成了為了工作的必須。

最後的那片布掉到了腳跟。

早安,元月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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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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