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歲的增長,總是憶起童年的人和事。
小時候,我家門前有條東西走向的路,不寬,但也屬於當時人們去西門的主要通道;隔路有一個比較大的池塘,不過以前都叫做坑,一到夏季,便是我和小夥伴們的游泳池,扎猛子,打水嬉戲,玩的不亦樂乎,最後都是在母親的責罵中才上的岸。
關於他,我的記憶總是停留在冬天。他大抵是個六七十歲的樣子,但那時候,感覺他像七八十歲,反正印象很老,也許那個年代人都顯老吧。
他總是戴著一頂舊的帽子,清瘦的臉上,佈滿了滄桑,牙所剩無幾,下巴則留著凌亂的山羊鬍。右臂挎著一個大竹籃子,我們叫貨籃,裡面裝滿了那個時代農村大人平常用的小物件和小孩喜歡的東西,比如針、線、頭繩、髮卡、糧果、皮筋、花喜蛋,還有小時經常吹的冰冰套,貨籃雖小,卻也是琳琅滿目,那就是我們童年的百寶箱;他走街串巷,時不時的吆喝幾聲:換針換糖…,我們聽到吆喝聲,就會拿著家裡的東西,更多的是在家裡拿一分兩分五分錢去換或者買自己喜愛的小物件。
偶爾,有些小夥伴會趁他不注意時,在貨籃中偷拿東西,他有時看不見,也許是真的沒看見,但偷拿的多了,他會用粗糙的手指,輕輕的敲下小夥伴們的頭,說別拿了,然後提起籃子就走,我們就會成群嬉皮笑臉的追著他要糖,要急了,他會扔給我們幾個糖,我們便開始搶,他會站在在那裡慈祥的笑。
我家房子西邊有一榆樹,我記數時就很粗了;他總是在暖陽的午後,把貨籃放在身旁,靠著榆樹打會盹,現在想來他生活簡單,卻也是幸福的。
後來,慢慢的看不到他的身影,也沒人再提起過他,我便對他的印象也變的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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