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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坐落在北方平原一個偏僻的小農村,屬於三縣交界的地方,那裡有一望無際的田野。人們自給自足,過著悠然自得的生活。

奶奶,這個從小養大我的親人。我感覺她就像神一樣的存在,在我心裡,她很能幹,很慈祥,也很神秘。

在我記憶深處,春天裡,有著粉紅的桃花,淺粉的杏花,白色的梨花,還有開的最晚的蘋果花。泥土的清香伴著花兒的芳香,讓人心曠神怡,一陣陣春風吹過,花瓣兒們跳起了舞,孩子們如人間仙子,伸著小手,接著一片片飛舞的花瓣兒,輕輕的、靜靜的,唯恐打破這份恬靜。

春耕開始了,人們開啟了一年辛勤的勞作,他們有的扛著鐵鍬,有的牽著拉著犁的牲畜,有的推著獨輪車,有的揹著筐……去播種種子,他們有說有笑,那笑聲傳遍了整個大地。

麥收的時候,也是杏子成熟的季節,金黃色的麥浪,一眼望不到邊。麥子收割脫粒是最繁重的工作,以至於現在都記憶猶新,好幾家親朋湊在一起,在房子後面的場上,大人們圍著脫粒機,有從地裡拉麥子回來的,有卸車的,有往脫粒機裡面放麥子的,有用鏟子裝麥粒的……,形成了一個產物鏈,各忙各的,配合協調。小孩子們這幾天最開心了,跑來湊熱鬧,玩起了捉迷藏,在比房子還要高的麥稈堆,挖起了通道;到處亂飛的蜻蜓,成了他們的捕捉物件,拿起大掃帚不知道累的追趕……。奶奶因為年紀大,負責在家做飯,這幾天因為收麥很累,伙食格外的好,我獨愛吃奶奶醃的鹹雞蛋,黃黃的油流出來,弄滿了小手。脫完麥還要曬乾才行,曬的時候一天要翻幾次,以便麥粒徹底乾透,方便儲存,聰明的爸爸買來好幾個大甕,大甕比我高很多很多,把晾曬乾的麥子儲存起來,這可是一家人都口糧,那個年代還要拿一部分出來交公糧,可不能放壞了。

在老家小時候到麥收的那幾天,學校都是放假的,人手少的人家,大一些的男孩子可以幫忙收麥脫麥粒,女孩子可以幫忙做飯。那時候的我們還要勤工儉學,掏出書包的全部東西,背上空書包,跑到田裡,撿拾遺落的農作物,不同季節成熟的農作物不同,我們那時候最喜歡上這樣的課,因為不用坐在教室裡。我們一口氣跑到地裡,直到日頭偏西。我就是在那會學會了節儉,懂得了珍惜。每一顆糧食來之不易,每一朵棉花都要收起。我喜歡上了撿東西,麥子,大豆,玉米,花生,桃子和梨子……

我最喜歡撿棉花,站在和我一樣高的棉花地裡,撿拾別人家遺漏的棉花,有時候還能撿只小野兔子,像手掌那麼小,很可愛。有一天,奶奶交給我一疊零錢,我很納悶,原來奶奶把我撿的棉花放買了,原來撿棉花還能換錢,讓我很驚喜。從那時候起,我有時間就去撿棉花。

直到哥哥把我送到城裡,奶奶又拿出給我攢的錢,說有幾百塊了,我沒有要,把錢都全留給了奶奶,讓奶奶想吃什麼就自己去買。我們走出了很遠,奶奶還站在衚衕口久久不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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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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