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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基雅維利認為,人類愚不可及,總有填不滿的慾望、膨脹的野心;總受利害關係的左右,趨利避害,自私自利。因此,利他主義和公道都是不存在的,人們偶爾行善只是一種偽裝,為了贏得名聲和利益。人都是“忘恩負義、心懷二志、弄虛作假、偽裝好人、見死不救、利慾薰心的”;即使最優秀的人也容易腐化墮落,因為作惡更有利於自己,講假話更取悅於別人。人民有屈從權力的天性,君主需要的是殘酷而不是愛。人應當像獅子那樣殘忍,像狐狸那樣狡詐,君主不妨對行惡習以為常,不要因殘酷的行為受人指責而煩惱;“慈悲心是危險的,對人類的愛足以滅國”。“為了達到一個最高尚的目的,可以使用最卑鄙的手段”。任何君主會發現自己處於一個大多數人不是善良的黑暗世界裡,如果按照道德主義者鼓吹的那些善良品質行事,就有失去自己的地位的危險。弱者總是被強者毀滅,弱者不被我打敗,也總會被其他人滅亡,難道要等到其他強國不斷地吞併弱者,直到與你一樣強大了再來進行強者間的對決,所以說這是自取滅亡。

馬基雅維利指出:“一個君主被人懼怕比起被人敬愛更為安全些”。統治者在公開場合應表現出愛民如子和仁慈寬厚的樣子。懲罰人的事應讓其他人去幹,最後還可嫁禍於人,找替罪羊以避免自己受到國民的譴責。獎賞別人的事應當親自出面,以免讓下屬行私惠。給人恩惠要一點點地來,讓他有盼望;給人打擊要一下子致其於死地,不能讓他有報復的可能性。君主平常應當不露聲色,對凡事裝作懵懂無知,避免讓下屬瞭解自己,但對於下屬自己心中要了如指掌以便隨時操縱他,並且動用殺伐大權。在臣下說話時君主不動聲色,甚至裝出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以觀言察色,待其言畢其意自見,君主則抓住要害暗中盤算對策。君主不要直截了當地問話,而是故意語無倫次甚至正話反說,以此試探對方的反應,只有這樣才能瞭解臣下不軌之事。君主應當絕對地控制武器精良和素質優秀的軍隊,“任何人只要有他自己的裝備精良的軍隊,就會發現無論時勢如何驟轉,自己總是處於有利地位”。君主為了保持權力的自主性,絕不可相信任何人;不可對別人吐露真心,不可指望別人對你誠實,更不可把命運繫於別人身上。君主要經得起孤獨的煎熬,“最危險莫過於意氣相投的人”。所以應當懷疑一切人,組織耳目對之暗中監視,網羅黨羽排除異己,設定職權相互牽制。總之為保君主地位採取一切手段都是允許的。

結合馬基雅維利的生平來看,他並不是崇尚以暴力和罪惡獲得權力,他對於治理國家傾向於長痛不如短痛的心理。使用暴力的目的是減少暴力的使用,畢其功於一役,防止長時間的內耗,用殘酷的手段將隱患扼殺在萌芽之中。馬基雅維利對於人民的態度是,人民通常是是安於現狀,短視無知,畏威而不懷德。人民的本性總是忘恩負義、變化多端、弄虛作假、怯懦軟弱、生性貪婪。人容易忘記他父親之死,而不容易忘記他沒有拿到的遺產。為了獲得大部分民眾的支援,君主可以隨時犧牲和侵害小部分民眾的利益。人們只會對輕微的侵害作出報復,對嚴重的侵害無能為力。面對國內少部分反對群體,他鼓吹採取徹底根除的方法:畢其功於一役,損害的事情一次性幹完,人民的怨恨就會少很多,恩惠要循序漸進的施予,人民才能更好的品嚐。

馬基雅維利將軍隊分為自己的軍隊、僱傭軍、援軍以及混合制的軍隊。僱傭軍被他描繪成“和平時期的軍隊”,一旦戰爭爆發,君主支付給他們的軍餉不足以讓他們赴死。人們的行為是從利益出發的,當背叛的收益大於懲罰時人們就會選擇背叛。僱傭軍聽命於君主的唯一原因就是君主支付的軍餉,但是這些軍餉比起維持僱傭軍的實力微不足道。君主不可能率領這樣一支軍隊為自己赴湯蹈火。依靠他國的援軍在戰爭中勝利,很可能是自己淪為他的俘虜。援軍他們團結一致,聽命於一個外國人,想要靠援軍打勝戰爭的行為,無異於引狼入室。借來的鎧甲不是由於太緊束手束腳,就是由於太重壓垮自己。君主寧可依靠自己的軍隊打敗仗,也比依靠僱傭軍和援軍來的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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