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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生,伴著坎坷和磨難,只登了四十七級臺階,就猝然風化為苔痕斑斑的一堆泥土了,父親呵!

您的第十八級臺階上,粉筆末初揚,一直席捲到最後一級臺階。三十級臺階上,都落滿您的聲音,覆著厚厚的雪粉。雪粉也漂白了您那時常搖曳到雞啼的孤燈,連同您那一本本落滿燈花的教案。父親呵!

您的汗珠深刻了田野,田壟深處至今依然響著您沉重的足音,咱家窗眼裡那把鈍鐮把上,還亮著您一串串帶血的指印。您的心血當然也深刻了校園,我民辦教師的父親呵,田園和校園都記著您。

積勞成疾,您的生命之弦,終於在第四十七級臺階上,愴然迸出最後一個斷腸的顫音。父親呵,您可知,青青的栗子針當時刺傷了多少顆露珠!……

每個臺階上都有無數目光,在凝視著您那遠去的身影,父親呵,您可知,有多少桃李在為您垂淚。淚彈擊倒簇簇茅草,闢出一條條小路,通向您的土墳,我想起了兒時您手把手教我畫的那幅畫——一輪圓圓的太陽,周圍畫滿一道道光芒。敬愛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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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沒錢,照樣快樂,方顯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