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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迎接,我們總是充滿著熱情與期待,迎接新生命降臨的美好,迎接許久未見的朋友到來。對於送別,我們卻總是帶著不安與悲傷,擔心一轉身的背影漸行漸遠,消逝在記憶中。

前段時間,一位朋友母親離世了,得知訊息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一剎那間,發覺原來父母已經在老去了,可而立之年的我們也沒能給他們帶來太多的驕傲。這份痛楚,始終難以想象朋友是怎樣去面對的。

決定撥出電話之前,我在腦中想了一下,為了去更好地表達,勸慰朋友勇敢地面對。在接通後,我卻沉默了幾秒,不是當事人的我又怎麼能做到感同身受呢?原來語言是這麼蒼白無力的。此時多麼希冀靈魂世界的存在,至少朋友與其母親的離別可以不那麼倉促,好好地道個別。

也許為人父母之後,才能真正地理解父母的苦衷與不易,對於我們的到來,父母是懷揣著多少美好的憧憬。就像產房外,有著多少人熱切地守候與等待,永遠不知疲倦。每一個啼哭聲,都是一個家庭的期望,每一個新生命的降臨,都為這個世界增添了一份精彩。

而我們於父母,卻是太多的告別,曾經以為多麼瀟灑地轉身,把背影留給了父母。年輕地我們也沒有想過父母會老去,總以為就算走到世界的盡頭,回頭那個熟悉的身影一直還在,可往往事與願違。就像史鐵生作家在《我與地壇》寫的,那樣的哀怨“母親為什麼就不能再多活兩年?為什麼在她兒子就快要碰撞開一條路的時候,她卻忽然熬不住了?莫非她來此世上只是為了替兒子擔憂,卻不該分享我的一點點快樂?她匆匆離我而去時才只有四十九歲呀!有那麼一會兒,我甚至對世界對上帝充滿了仇恨和厭惡。”

人生的苦痛莫過於生離死別,雖然我們都知道來到這世界,總免不了要走這麼一遭。卻是有太多的放不下,難以捨棄,我也常想要是真面臨著這一天的到來,能不能做到坦然,無所顧忌?怕是不能吧,那些牽絆,能甘心離去嗎?

我們從蹣跚學步,到飛奔著渴望擁抱整個世界,身後那雙注視著我們背影的眼睛,總是那麼地忐忑。擔心我們會跌倒,卻未曾阻攔,希望我們走的更遠,然而也憂慮著我們忘記轉身回頭。供養我們十個月的臍帶,難以牽扯住年輕熾熱的心,但也剪不斷另一頭的思念,這也許就是身為子女與父母的區別吧。

可要歷經多少磨難才能看淡生活中的苦痛,要穿過多少風霜才能迎來朝霞與夕陽,終究我們還是富有感情的人類,迎接我們來到這個世上的父母,終究要揮手告別,只是希望在離別的時候不要帶有遺憾。

在時間的遠方,我看見了媽媽的目光,那是冬日最美的斜陽。願您就算離去,也要經常來到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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