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思念的不緊不慢中,也已經深深地來臨。黑夜,滿世界的黑夜,像一方窗簾。關閉了白天的喧譁,也關閉了萬家的燈火,卻合不攏那些安靜的想念。
然後,就走來了故事的足音,是冬不拉伴奏的旋律,末秋風的絕唱,一步一步的,步調時而整齊劃一,時而綿綿無力,時而錯落有致。我們的心已經空曠到淒涼,淒涼到不管哪種音樂都變成了那烏鴉的群鳴,因為你和他的對望就是一種悲傷的抒情。我看著你看的方向,醞釀成了一首詩歌的哀傷,千里之外的賦,沒有完滿的句號,卻散成一片片落葉落在你我之間的方寸。
我輕輕地拾起,落款在你最後的記錄,把這一切合成一個黑夜。其實,你並不懂我的在乎,因為我就像那個黑夜。你看不到那閃亮的心,就有如白天不懂夜的黑;因為我就是那片黑夜,在燈關閉了的那一刻,捲縮成一個遙遠的擁抱,默默中把你包圍,包圍你豬睡的神情。
於是,我經常有很多的假設,也有許多的如果。如果我是一位流浪的畫家,流浪到你牽掛的天涯——會首先把你的笑容描得燦爛,會把你那微微桀驁不羈的神情,用溫暖的筆觸彎一彎,彎成那屬於你的蒙娜麗莎的微笑的嘴角,你叮嚀而起的嚶嚶之歌,是幸福綻開的聲音;
如果我有一支優雅的鋼琴,安放在你思念的海角——請允許我彈一首溫馨的曲子,像那搖籃曲輕柔,輕輕把你帶入夢田,彌補你因傷逝和病痛而迷失的休息,讓嬰兒的安然甜睡的模樣代替你痛苦憔悴的傷痕,擁有足夠的睡眠是你應該保有的習慣。
假如我還有一劑開心的藥,永遠永遠止住你的咳嗽,讓開心像花兒一樣美麗地綻放,讓幸福的滋味像花兒一樣的芬芳,一切美好的馬不停蹄的到來,一如那已經遺失了的微笑;一切糟糕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一如那每天如期而至的黎明。
今夜,你感覺不到我貌似安靜的想念,你睡著,你睡著,但願你做著美夢的睡著,我卻是一隻魚在思念的海洋裡游來游去,擱淺在一個不安的夜裡。如果我就是那夜,用溫柔的目光靜靜陪伴你,到第二天黎明的隆重來臨,在你安然睜開眼簾之際,隨著夢境安然的凋落。因為,我總希望你在每個夜晚中,都有一個安穩的睡眠。於是,我總沉默,就像夜的守護,守護那些柔弱的不願示人的表情。
夜,深深地漫過去,黎明將瑩瑩然而至。時針一點一點地走過,分針一圈一圈地重複。以我輾轉難眠的心思明志,那麼這些情緒就是我要寫給你的信,在將黎明。這信,要寄向那遙遠的地方,落款叫希望,希望那像什麼,像那久未開啟了的悠然笑靨。都說,心有靈犀焉,一點通。
萬一,萬一你真的懂得我的遠方和詩,你看到一身白裝的瘦骨嶙峋的馬,走近你那久未梳理的草原。繼續我的假設,蔓延著那美好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