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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實說來,在這個不慍不火的冬天,一切沉寂下來,無需所謂的噓寒問暖。一切都很實際,務必從容面對。我們業已適應了早起,習慣了晚睡,讓城市裡每一道光亮,填充生活的罅隙。或許,在車水馬龍的俗世待得太久,已然忘了生命裡原有的斑斕色彩。當烤肉味、汽油味和瓦斯味籠罩在我們的周遭,當剪草機、攪拌機和打樁機響遍我們的日常,當打工族、搬磚族和遛狗族主宰我們的生活……哪有所謂的閒情逸致?我們被各自賴以生存的飯碗綁架,全然沒有人生的自由度和主導權。何嘗不像個傀儡呢?別說低聲下氣,別說唯唯諾諾,還不是為了一世好活?

已而如此,在農曆新年將近之際 ,卻沒有絲毫的新氣象。在這樣的都市裡輾轉騰挪、迴圈往復 ,縱使甘當其受、百般隱忍,待它個八載十年 ,也只是蹉跎歲月、虛度光陰,依然沒有活出應有的樣子 。可是,捫心自問一番,我們如此辛苦恣睢,又想活出個什麼樣子來呢 ?純乎在這現有的生命裡,是沒有隨心所欲的可能性,早已被這俗世的各種慾望所裹挾,都活得像圈養的沒有自然性情的畜生。這樣安穩愜意的生活 ,正如愛因斯坦所述的“豬欄的理想”,怕也沒有多少盼頭和希望。可我們還是心安理得,滿足這樣一種既定的現實 ,不曾為生活有絲毫的矯情和憤懣 。

或許,我們太安於這樣的現狀 ,對未來也不抱有太大的奢望 。畢竟,也只是個平凡的人 ,難道還想點石成金、上天入地不成 ?記得兒時看過一部童話書 ,其中有個故事還記憶猶新 。講的就是皇帝的鍊金術。皇帝窮奢極侈、慾壑難填,為了採納點金術,可花了一番心力,下了聖旨,搜尋天下技藝精湛、點石成金的道人 ,召進宮來、為其所用 。於是那皇帝得瑟得很 ,命那道人施法 ,整個皇宮瞬間都變成了金宮,碧瓦飛甍,雕龍畫棟,無不金光閃耀 ,龍椅變成金椅,玉器變成金器,龍床變天的金床,最後皇帝躺在床上 ,龍枕變成金枕,龍被變成了金被,沒想到連皇帝最終也變成了金人 ……這樣詭異的神話故事,無不讓人腦洞大開。如此令人咂舌,又說明了些什麼呢 ?

只是,我們往往在永無止境的慾望面前,背信棄義、迷失自我,而失去了原有的人格尊嚴。在這個慾望的都市裡,無不是在為兜兒裡的幾個紅板勞力勞形?而不承認錢,古往今來,金錢真是個好物。不管是“世胄涉高位,英俊沉下僚”的現象,還是“貧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的場景;不管是“世人結交須黃金,黃金不多交不深”的惡俗流弊,還是“口談道德,志在穿窬”的卑劣行徑,無不讓人瞪胡吹眼、牙尖嘴利, 也都喪失了天真無邪的初衷 。不知何時起,我們都淪為了錢的奴隸呢 ?所謂“得了千錢想萬錢,當了皇帝想成仙 ”,這樣一種風氣,已然盛行。我們夙興夜寐累得夠嗆 ,渾然不知,卻讓這阿堵物折騰得死去活來!

誠然,我們不曾安於現狀,自然也無法心滿意足。而那句“知足常樂”的鬼話,怕也只有草莽凡夫才相信吧!也都是更好的生活邁進 ,誰願意一直安逸自己的現狀呢 ?鑑於,也讓人想起前不久的新聞 ,年薪50萬的北京小夥兒去上海相親角體驗的那一幕,居然被各種嫌棄 ,著實倒吸一口涼氣,讓人不可思議。這就是一線城市的現狀 ,也難怪活得累啊?不得不承認,也只有錢人的生活,才真正稱得上是體面的生活 。一旦沒有足夠的經濟條件 ,也支撐不起對生活微不足道的念想 。至於,得其所愛、娶妻生子、養家餬口,這樣的人生夙願 ,恐怕就更不值得一提啊!有時會想,誰解誰的苦?誰知誰的愁?人與人不能比較的。有的是勞碌命,有的是富貴命。哪裡有得比呢?人比人,氣死人啊!

誠然,我們既已知道現實的不平衡,也就無需那麼糾結現實的各種不公。當我們時時或處處都以金錢作為衡量人生價值的標準的時候 ,我們不過就是一張“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的面額上區區幾個數字而已!又有什麼好得意的呢 ?梭羅衣冠楚楚沒有太多的錢,可是他不也在瓦爾登湖上活出了生命的風采?世間不也有那麼多窮人開開心心地過活 ?世間不也有那麼多富人愁眉苦臉地怨嘆?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 ,也未必都是有錢人的世界,也未必都是無錢人的世界,而是有心人的世界 !撇開俗世之中各種貪嗔痴怨的慾望 ,唯有返璞歸真 ,呈現自己真實的狀態 ,也許才是人之常情啊 !所以沒事就偷著樂唄,不管有錢沒錢 。你要知道,所有與生俱來的快樂,是金錢無法左右的 !

其實,很多事情,心知肚明,水落石出,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裡明白。我們如此神色慌張,所做所為,都是為了活著。最近很火的一句話,“人生無論重來多少次!都會有遺憾!可以回頭看看! 但不要往回走!因為逆行是全責!”往後餘生,無人指教,全靠自悟。各自安好。何必為身外之物而懊惱 ?多大的碗,端多大的飯 ;多大的個兒 ,做多大的事;多大的善,享多大的福;多大的智慧,掙多大的仔……冥冥之中,人的能力、福報和財運,也都是有定數的,何必要那麼執念和貪婪?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跑也跑不掉;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 ,抓也抓不牢!

其實,各自的生命也就如此 ,就不要有太大的奢望和幻想。一輩子不長 ,何必為那利益至上而忘乎所以?也許,不必太多的期望和遠見 ,都只求活著舒心 。不能得意忘形,更不可唯利是圖。但凡,我們對生命做一點兒見不得人的手腳 ,遲早要被生命潛在利器所中傷!還是得有情有義地生活,無憂無慮地工作。所有曠世的煩惱,源於我們的不能體諒生活的苦與樂。沒有誰的命運是完美的,唯有殘缺才是一種大美。歌手朴樹曾在《平凡之路》中唱到: “我曾經擁有著的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終究,一切歸於平凡,我們都是普通人 。在這個平凡的世界裡,活成自己憧憬的樣子!

也曾幻念大富貴,眾歸平凡無足奇。

生而為人誰解味?活出本真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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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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