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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過後,白天的時間一天比一天延長,說明一年之中二十四節氣走完。將迎來下一次節氣展現的輪迴,這時,整個人好似從厚衣服裡伸出頭來,長長地舒緩呼吸,又好似從沉重冬夜帷幕下伸腰展臂後的暢快。

雖然偶爾有霧,出行不便。但是,我仍然從這個冬的清冷裡,嗅出了將要到來新春的氣息,越來越年味十足。是呀,春節越來越近,我也越發盼望了。

小時候是盼望過年的。到快要過年時,爸爸總是給我們做新衣服,媽媽總是給我們做新鞋。偷偷地看了一次又一次,盼著趕緊到過年,好有新衣服新鞋穿。到那時,爸爸買回來的糖果,三姐總是偷偷特意給我留一塊,盼著趕緊到過年就能每人分一份。

我家,爸爸媽媽和我們姊妹六位共八口人。那幾年,媽媽有風溼病不能下炕,一家人的飯菜都是二姐做,小小的年紀就承擔了一家八口人的做飯重任。

二姐是默默奉獻,肯於吃苦的人。她還要上學,姐姐們有時間是幫她的,有時我也幫二姐燒火做飯,可是越幫越忙。還好,那時做的飯菜簡單,玉米麵的大餅子,高粱米飯,高粱面的窩頭。油米麵的口糧是在糧食本上供應的。

大姐是管理家裡一切的,相當於總務。她總是起得很早,帶著弟妹們撿煤渣,摟樹葉,脫煤坯。勤勞的大姐,潛移默化地告訴我們怎樣勤儉持家。

三姐就是專項管理伙食的分配,她總是偷偷地多給我一點,說我是男子漢要多吃一點。每當我自己拾柴火回來,問我餓了吧?再給我吃的。三姐很關心照顧我的身體健康。

在家裡我是比較聽話的孩子,弟弟就比較愛動,經常在外面與別的小朋友打架,時常有家長找到家裡來。我三姐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總是與上門的家長理論,來護著小弟。這就需要我帶著小弟和妹妹了,妹妹是很聽話的,弟弟總是帶不好。

媽媽有病在炕上,也要求我每天寫一篇日記,還要檢查。爸爸下班回來就做外加工的活來填補家用。

平時節省下來的油和細糧,就是準備在過年時開葷。盼著趕緊過年,是爸爸能親自下廚給我們做油條,炸丸子吃,可好吃了,那味道現在也能回味無窮。

小時候就是這樣長大的。雖然生活節儉,快樂伴隨身邊,有親情關照愛護,大家庭裡其樂融融。一心奔著長大,一心想長成大人,好快快地承擔家裡的責任。

後來,自己成家立業,有了孩子。漸漸覺得每年期盼的春節也並不稀奇了,正月十五還沒過呢,就恢復瞭如常。忙著上下班,那殘存的一點點年味,要使足了勁聳著鼻子嗅,還不見得留著餘香。

關鍵是盼著“年”能帶來的改變,一年又一年過去,只是日子的尋常,什麼也沒有發生。年齡卻悄悄增長,好像春節辜負了我那蠢蠢欲動,情真意切的盼望了。

去年的春節在山東過,是疫情留下我,今年也是如此。現在多了一份老家的牽掛。每當這時,老家的親人電話,影片不斷,春節的問候,囑託不斷,勾起對過年的盼望。

這裡就是我的新家,兒孫,親家在身邊。鍋碗瓢盆中撞擊出的“樂曲”真切感受到了家的溫馨,“年”便在自己心裡的分量加厚。

眼下,有十多天就要過年了,“一年將盡夜,萬里未歸人”,這句詩最近時常在我腦子裡徘徊,也對老家親人濃濃思念。

原來古今都是一樣,在人們血液裡流淌著親人的血脈。詩人遠在家鄉萬里之外,思念難解。而我生活在當今大資料時代,能與親人電話,影片也如在身邊,真好。

攝影:吾一

出鏡:鳴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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