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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的列車聲鳴……像極了此刻錯終紛雜的心情。總是會被窗外的風景有所治癒。因為當你身臨感受,你會期待下一個城市的風光異域。這不是最後一次旅行,但我知道這一定是毫無目地的歸途。選擇這次最慢的綠皮火車,15小時的行程,只想好好捋一下這段時間壓積已久的心事。

我與您的事,想過無數種理由分開,但想不到結果讓我體無完膚。我深知有些時候分開並不是真正的結束。而是為了彼此一個更好的開始與內心的救贖。但最後這次你的決絕讓我實在無法接受。

回首八年之久,那個冬天,你說我們要一起奮鬥十年,在我心中就諳下了這個詞“君子之約,十年為期”。那時激情,猶如昨日重現,歷歷在目,也不敢忘懷。到如今的分離,那一剎那,像是滄海話桑麻,天涯各一方。也許在你的認知裡是我背信棄義,可是在這八年來,你可知你就是我頭頂的一片天,你更是我的世界,不是在接受任務的同時,就是在執行的路上。從不敢在您面前說一句“不”字。

我想我是瞭解您的,但這次的“不”也不是我自己要說出來,而是我沒有辦法去戰勝我自己的內心。再留下,我想我遲早有一天會完全崩潰。我只是想單純的出去實現自己的心中抱負,短暫的離開並不代表初心會變。我只是想換種方式去更好的努力完成我們曾經的理想。如果這樣都還沒被理解,我不想證明什麼,也不敢奢求你的諒解與支援,有些時候我只想活的更像自己而已。也許你從來沒有去真正的瞭解我,就像我為什麼決意要離開一樣。

二十餘載的兄弟之情,八年戰友之義。你是一位嚴格的恩師,更是一位護我的兄長。不論任何原因,我對您只有感恩!我的離開,你也會接受不了,同樣你的絕決,我肯定也會一直接受不了。因為你我都出自寒門,沒有任何資本去等待。只有自強,快速壯大,才是唯一的出入。當年商鞅變法,使大秦一統天下,奠定了最好的基礎。當然過程是慘不忍睹的,我相信您比我更懂這些。

列車突然緩緩停下,才知道行至徐州,猶記得那年,你我第一次來徐州,我們一起談起徐州的兩漢文化。當年秦漢三國時期可謂是人傑地靈,一代又一代明君霸主問鼎徐州。當年您的豪情壯志至今不忘。深知你的一腔熱血,你胸中的抱負不遜色於他們其中任何一人。也許這些年來是我們太操之過急,有些事情才往往適得其反。這不能怪任何一個人,這些年來您肩負的,承受的我都知道。與其說時機未到,還不如說這一切都是前提,一個必經之路的前提。我也相信你我的離開一定是暫時的,不論你今後做何想法?至少我心未變,誰也捍衛不了我的初心。我只是想用另一隻眼去看看這個世界,用一種心態去體驗不一樣的社會。然後再用全身心的熱血去付諸我能夠理解範疇的事業。

年關將至,雖然這趟列車的終點站,不是家鄉。但希望列車上其它所有的乘客,都是歸鄉遊子。這些年來,會有無奈錯過最後一趟歸鄉的列車,那無法與親人團聚心情,是無比寂寞無助的。今天在列車上,接一發小的電話,電話裡聽的出來他是喝酒之後給我打的這通電話,隨著年齡不斷的增長,各自忙碌,各自生活,聯絡卻寥寥無幾。但是感情一直不曾減,也非常慶幸這個時候電話裡的他,能夠讀懂我的心事,他給了我各種讓我今年回家鄉的理由,句句戳中我的內心,都是我一一無法拒絕的。我記得每次打電話,好像都是我在和他聊,勉勵他,勸誡他。同時也祝願列車上的工作人員,祝您們,一生平安喜樂!你們辛苦了!

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只有列車行駛在城市的軌道,才能讓人眼前一亮。一座又一座城市,一重又一重山水,不論是夜晚還是天明,這一路的城市與風景,就算列車與它們短暫的分離,但也都會如期而至。也許這是我們都無法追求的現實,也許人生只因有遺憾。才會尋求另一種美。

這一路,遇到的陌生旅客大包小包的擁擠在長長的過道中與熱情的工作人員招呼聲,一眼之間,才覺著都是那麼的可愛,也許只有回家的路,哪怕再選都將會是最溫暖的。

列車終快要抵達至杭,此時已經清晨,放眼望去車窗外霧濛濛一片,不見都市的朱樓大夏,此時內心的那一片寧靜突然被乘務員姐姐的一腔洪亮的聲響中打斷,在不停的喊著馬上快要到下一站,所有的乘客準備好行李,生怕我們會錯過這一站一樣,看的出來乘務員姐姐在工作職責的同時,更擔心我們會錯過。可是她們只有終點和起點,並沒有更多的人,能夠感受她們年末時也有著一片思鄉之切。

此時在耳畔處隱約聽到人好像是,在呼喚著我喊小夥子,我回頭一看,竟是一位老者看上去年近七旬。兩鬢斑白,瘦小的身子,皺紋滿面,聲音沙啞無力。喊著我說,小夥子你是不是也是這一站下車,我說是的阿姨,[看的出來她和我母親一般大]她說“您是去杭州那那?我一聽基本差不多一條路,她說“那能不能和你一起,我不會坐車,我說好的可以的阿姨,我願意給您帶路,她連續說到謝謝”說的我滿臉通紅,我覺著這本應是舉手之勞,年輕人的義務。火車突然到站,我看著她走向自己的座位,發現她拖著很多行李,雖然不知道她來這兒的目的,與原由,但內心突然砰的一下,莫名的一種傷感不由自主的全都寫在臉上,我上前還沒等阿姨招呼就拎了一最重的包裹。三個包裹加起來應該不低於一百斤,裡面好像基本都是過冬的衣服鞋子被子啥的。可想而知一個年過近七旬的老人家一個人她上火車是怎麼拎上來的。因為現在的火車都不允許送人到車站,亦或許是好心人幫著忙一起拎的。給阿姨拎著一個包裹因為我還有一個很沉重的出差揹包電腦衣物洗漱用品等都在裡面。我們一起走下火車,阿姨告訴我她的具體目的地,我們一朝檢票口走出,在路上我問,阿姨您家人有在站口接您嗎?她說沒有,您看這都過年了大老遠來杭州別人都是回去團圓的,您怎麼這個時候來,在我問完這句話的同時,看到出來阿姨神色比較黯淡,眼神微微上揚有種說不出的苦衷,我也沒有再追問,阿姨突然說是來她兒子這,過來給他帶小孩。我熱不住又追問,那他應該來接你的。您看你又不識字,怎麼過去。她說“兒子告訴我地址,說坐公交過去,我手機一查地址得要兩小時還得轉車一個老人家熬夜坐火車坐10多小時到了還要坐公交兩小時這麼巔怎麼能受得了”她兒子在杭州已經定居,說經常這樣跑,每次不懂都是問路的。上次的行程這次又完全記不住。我再也不敢追問下去,生怕會揭起老人家的心事,這也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看的出來老人家內心是心灰意冷,是沮喪的。雖然每個家庭都有一本難唸的經,但是生而為人作為子女對待至親不論是因任何理由,這都是大不孝的。

期間她兒子中間給阿姨打兩次電話好像是再問什麼時候到,到哪了,快點就這些……阿姨的手機還是那種2000年代的老年手機,後面我想著阿姨我帶您去坐地鐵,地鐵要快好多,和阿姨一起走出檢票口,走您到了地鐵站,我一併給阿姨買好了站點票後,看阿姨一直在身上好像要找什麼東西一樣,找了有一會,上下搜著,當阿姨找到後,遞到我面前,開啟雙手後,那一刻我沉默了許久許久,阿姨原來是在找地鐵票的錢給我,一共找到六塊錢,一張皺巴巴的紙幣,四個一元的硬幣,兩個五毛的硬幣,說小夥子這是買地鐵票的錢給你,我說阿姨真的不用了,我給做的這些。第一這只是一個舉手之勞而已,第二,再說看到您就像看到我自己的母親一樣,第三,我相信現在社會上無論哪個年輕人遇到這樣的事都會義不容辭……

我們一起上了地鐵,給阿姨找了個位置,看著她那望著地鐵往的眼神,讓我想起在深夜的時候,一個人在陽臺上靜靜的目視著遠方,就像有些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那種無助的眼神告訴了告訴了你一切的答案。這次的地鐵五號線感覺格外的要快許多,一下就抵達阿姨的站點,送阿姨一併下了地鐵。當我再上地鐵車廂時,阿姨和我揮手不斷告別不斷喊著謝謝的那一幕,地鐵行人望著我們的那一幕,當阿姨眼睛溼潤的那一幕,當我內心一一砰砰砰跳的那一刻,我的眼淚也沒有藏住,記得上一次眼淚是從我奶奶離開人世那一起,就再也沒有流過眼淚。我能夠明白這雖然只是一次萍水相逢,但這也一定是我人生歷史重要的一筆。

我只有默默的祝願阿姨:您的兒子終有一天會幡然悔悟,能好好孝敬於您,好人一生平安,康健!所謂子欲養而親不待,樹欲靜而風不止。

年關將至,但願歸鄉遊子,趁著大好時光都能行將敬孝。以此情景,加勉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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