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她說：

世界上哪一條法律規定過你愛著一個人，而他必須愛你？

是的，沒有。

所以她說：

他沒有錯，只是不愛我。

當年讀到小說裡這句話時，被徹頭徹尾地秒殺。

平凡人的愛情，很難有蘇韻錦那樣的幸運。

有些人，就是選擇清醒地沉溺。

但平凡人如果有一顆不平凡的高貴的心，也可以成為永遠的童話。

當他不愛你，請學會坦然放棄，然後，微笑著轉身、離開。

生活的真實在這裡被暴露無遺，殘酷卻鮮活，讓人在無奈中選擇了離開，選擇了順其自然。

如果說為愛奮不顧身，哪怕飛蛾撲火一樣自我毀滅式的愛著，是青春裡的愛情，那麼青春裡一定還有另外一種愛情。

那就是——我愛你，我只為我自己。

不抱怨不自墮，隨時都冷靜自持，卻又能勇敢追求愛。

愛上就愛上了，沒有原因，也許只是，那天，陽光很好，他穿了一件自己喜歡的襯衣。

明知道有些事終究是沒有結局，一開始就能結束，還是這般義無反顧，為了這份愛，為了自己的心。

也許在最後，她愛上的已不再是那個他，而是在愛他的過程中愛上了那個奮不顧身去追求去執著的自己吧。

若干年後，回憶起這段暗戀，她還是微笑著的吧。

我在最年輕的時候，愛過一個最美麗的少年，即使他將我視為洪水猛獸落荒而逃，即使從此淪為一個笑柄，但是我沒有後悔。

在感情世界裡，總有一個人是周瑜，一個人是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這其中的緣由，只是愛。

她把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耗在暗戀裡，雖然始終沒能打動他，但是打動自己的那份熱忱，想起來，依舊不會後悔吧。

畢竟那時候是揣著最單純清澈的心去愛的。

男孩因為失去而長大，女孩因為暗戀而長大。

愛過才會懂得，才會慈悲，才會珍惜。

最後，不折騰，不犯賤，學會轉身，成全了別人，也成全了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長大了。

真實生活中，並沒有人為每個人都配好一個命定的另一半。

願意湊合，總可以找個人作伴；不願意湊合，就只能一輩子孤獨了。

02

是的，她就是《原來我還在這裡》的莫鬱華。

小說一開始便交代了莫鬱華與蘇韻錦的家世相似，都是條件較為拮据的家庭。

這使得她們惺惺相惜，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正因為接近貧寒的家境，讓她們都那樣地自尊。

但蘇韻錦因為自尊，不敢表露她對程錚的情感，致使他一度誤解，也使他們不斷錯過。

而莫鬱華則不同，她愛周子翼，縱使他們間隔了千萬距離，她依然勇敢向他表露了她對他的感情。

同時莫鬱華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幻想她與他之間會有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只是純粹的愛著他。

欣賞鬱華的勇氣，佩服她的執著。

愛情通常看起來全無道理，可是當你置身事外來看，凡事都有跡可循。

大多數人在人群中尋找與自己相似的靈魂，而也有一部分人則會愛上擁有自己渴望卻缺失的那部分特質的人。

莫鬱華則屬於後者。

書中描繪，她是一個身材微胖、面容平凡樸實的農村姑娘，手指甲裡面因為幫忙家裡農活塞滿了泥汙，洗去不掉的黑。

然，全所有人都有愛的權利。

就算是平凡如她，還是會愛上高高在上的周子翼。

她第一眼見到周大少，情景是這樣的：

那天下著大雨，撐著傘在校園裡走過的人無不狼狽不堪，他卻穿著一身的白，衣褲鞋子纖塵不染，如同由天而降，在此之前，我從沒有辦法想像一個男孩子竟能擁有這般無暇的美麗。

他是一個美麗的公子哥，純白色的球衣球鞋，明朗、澄澈, 區別於她生命中父輩兄長，仿若閃電劃開天地，讓她看到雲泥之外的世界。

泥土煙塵中長大的孩子，憧憬著潔白無垢的世界。

莫鬱華對周子翼一見驚鴻，從此傾心。

我愛你，我在暗處深深思念你。

我注視著你的一身白，彷彿被一道閃電擊中，久久不能平靜。

從愛上週子翼到選擇醫科，都反映了莫鬱華對那個乾淨美麗的彼岸懷抱的夢想。

在眾人眼裡周子翼家境富有，玩世不恭。

在莫鬱華的眼裡周子翼只是沒有人愛的小孩，愛慕和母性讓她無可救藥地陷入。

她的愛是隱蔽的，無望的，理智讓她遠離，感情卻偏偏背道而馳。

她在不相配的、註定得到不對等迴應的愛情裡，一直豁達清醒，敢愛敢做。

但我相信，她肯定是幻想過的——終有一天，浪子能被感動，兜兜轉轉才發現，原來你一直在這裡。

可惜周子翼，不是第二個程錚。

03

莫鬱華是存在感頗強的配角。

她和周子翼之間的差距更甚於蘇韻錦和程錚，蘇姑娘起碼算是美人，與之相比，莫鬱華是真正的醜小鴨。

外表平凡、言語乏味、家境拮据、天資普通，頂多由於勤奮好學，帶了些書卷氣。

這樣的人在團體中總是顯得特別孤立。

然而，莫鬱華在事業愛情和友情上，卻都是主動的一方。

明知天鵝王子屬意天仙，仍然坦率告白，換來對方不太禮貌的迴應也不怨怪。

心有所求便力爭，願賭服輸，敢愛不恨，光明磊落，重情重義。

無怪乎紀廷視她為可敬的對手、欣賞的知音。

莫鬱華在工作上野心勃勃，年紀輕輕當上外科女醫。

如果，在現實生活裡，你也是這樣一個平凡而普通的人，你也曾經對美如童話的愛情，有著一份深深的憧憬。

或者，你在愛情裡受到過傷害，不妨來看看莫鬱華的故事。

她愛了他三年，終於在畢業散夥KTV過道上攔住他，向他吐露這三年的仰望。

沒有期待他的迴應，卻被他那句無情地“你饒了我吧”刺傷。

在他車禍後，疲於商場應戰的父母只請高階看護，無暇顧及。

他美麗女友海外求學，期中考推遲迴國。

只有她放下工作，火速收拾行囊奔赴千里之外，衣帶不解照顧他直至復原。

出院的那天，他的父母、女友、鮮花、轎車悉數到場。

他只留下紙條：

鬱華，我感激你，永遠都不會忘記，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風裡來火裡去我都會為你做的。

三年後，他離婚。

她是他的救火隊，在他醉得不省人事的時候送他回家，護他周全。

在他想安靜的時候，給他沏茶，讓他依靠。

一年後，在他通知她復婚的時候，她只是回答“哦”。

她祝他們幸福，然後與他相忘於江湖。

因為愛，在他新婚時選擇了祝福；在他離婚時，選擇陪伴。

但她也是個自尊自愛的好姑娘，縱使想要擁有他，就算只有短短一夜，也沒有選擇“乘人之危”，而只是盡了一個好朋友的義務。

她什麼都明白，她陪他度過了他一生中最艱辛的一段。

他需要她，但不是喜歡她；他感激她，但不愛他。

他不過是利用她的感情，心安理得，毫無負擔地享受被愛的感覺。

他明明知道她愛他，她渴望什麼，卻在一面索取她的溫柔的同時，一面殘忍地將她定義為“家人”。

“家人”，也是讓人溫暖的詞語，可是對鬱華來說，卻是一把凌遲的刀。

莫鬱華，為了一個從高一便喜歡上的人，她辜負了自己的青春，直到三十歲都沒有真真正正地去談一次戀愛。

如今有幾個人不是從青春期就開始談戀愛。

可有多少不是開始沒多久就結束了，堅持到底的又能有幾個？

而這份感情裡，卻只是一個人在愛，男主角只是知道而已。

誠然，愛情沒有公平可言，沒有對錯可說。

但周子翼，絕對錯了。

他不愛莫鬱華的心沒錯，但是他的行為錯了。

一個無怨無悔的愛，一個恬不知恥的接受。

真的想跟著罵一句：

周子翼你這個王八蛋！

你闖進她的世界，接受她的鞍前馬後，接受她的關懷備至，讓她顛沛流離，讓她塵埃落定......

卻在最後的最後，還是攜了另一個女人的手，揚長而去。

別人說他是混蛋的時候，她還說：

他沒有錯，只是不愛我。

莫鬱華的這段感情和付出，無情地昭示著：有些愛，不是你遇見的太遲，不是不能愛的禁忌之戀，而是，人不對。

即使你再怎麼努力，你也無法改變他不愛你的事實。

每天每夜，有人死於車禍、有人死於鬥毆、有人死於腫瘤、有人死於病毒，可是，從來沒有人死於悲傷。

04

莫鬱華，理智、冷靜、堅韌、認真。

她無比誠實面對自己的感情，雖然早就明白，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但依舊為了他，放棄了人生中她一直視為另一個生命的事業。

雖然註定在她的那場如火如荼的愛情裡，她只是一個過客，甚至連曾經都算不上。

最後在他結婚離婚又復婚之後，她只是清淺地說了一句：

他沒有錯，只是不愛我。

這句話包含太多苦戀的心酸和委屈執著，就像楊不悔把頭一揚：”我叫楊不悔，我娘說了，這件事她永遠不後悔”的決絕。

莫鬱華傻嗎？她不傻。

她懂得，愛情本無道理可言，本來就是你情我願，本來就是一廂情願的願賭服輸。

如果在當初告白失敗後就放手轉身離開，她會後悔，會遺憾。

所以她即便知道堅持下去會很痛苦，依然想要堅持，因為放棄了現在就會痛，而堅持了說不定還會有希望。

不試試，誰知道結果如何呢？

沒有撞南牆，又怎麼知道將來一定會撞南牆？

所以她也不埋怨他，她既沒有封閉自己的情感，也沒有刻意地等待著周子翼的回頭。

只是，她走過很長很長的路，流下很多很多的淚，用掉很多很多的時間，然後才發現——原來堅持並不能換來想要的結果，耗盡所有努力依然得不到想要的。

只是如果青春重新來過，我想莫鬱華一定不會後悔她為了周子翼那蹉跎的前半生。

最後她終於想要重新開始，所以遠赴都柏林。

這是一個驕傲到了極點的姑娘給自己去愛的方式。

都柏林會下雪嗎？

愛爾蘭的都柏林不會下雪，但莫鬱華的都柏林卻是白雪皚皚。

莫鬱華想去一個有雪的城市，卻最終選擇了都柏林。

都柏林下雪與否並不重要，就算沒有落雪拂身，沒有鮮潔亮麗的外表，她也還是乾乾淨淨的那個莫鬱華。

哪怕驀然回首處無人等待，她也能見到自己一步一步，努力走過來的腳印。

我真希望都柏林能下一場大雪，獨屬於那個堅強的姑娘。

莫鬱華，外表樸實無華，卻是最豁達清醒。

農家女孩透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

愛得時候不求回，走得時候乾脆利落，活出真我，不枉青春。

有人說心疼莫鬱華愛而不得，但其實她也在愛裡成長。

她愛上了周子翼身上那份她渴望卻缺失的特質——自信和驕傲。

當那場盛大的青春落幕，她也學會放下自己狹隘的情感，奔向了自己所期翼的遠方，她驕傲得做好了自己。

在這個人人都怕吃虧，不敢去愛的時代，莫鬱華在愛情上舍得付出，那種付出不是形式化的物質給予，而是一往情深的陪伴。

愛情有道理嗎？它從不講道理。

我們就是在許許多多的無奈中成長、領悟，慢慢明白，不是愛了就一定會得到，有時候去愛只是為了遵從內心，有時候不愛真的也沒辦法。

許多東西都可以重來，樹葉枯了還會再綠，忘記的東西可以重新記起，可是人死了不會復活，青春走了也永遠不會再來一遍。

與主角圓滿動人的愛情故事相比，配角的悽惻喟嘆有時更讓人觸動。

很多人喜歡莫鬱華，心疼莫鬱華，也是心疼年少時在愛情裡飛蛾撲火的自己吧。

愛過，不恨，青春無憾。

~END~

（圖/網路）

在文字的陪伴中傾訴一顆不曾叛離的心

堅信成長才是女人最終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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