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對酒當歌,一個人仰望月亮訴說,一個人傻傻地等,這樣的日子我習慣了,也愛上了。月光和花朵都努力在我身邊諂媚,我可沒那麼輕狂和移情別戀,我有自己的熱愛,有自己的情懷。
此刻風是溫柔的,它淑女般坐在牆頭上,摁住裙襬,不出聲音,彷彿在偷看我與酒瓶唱空城計,生怕觸動秋,荒涼而敏感的神經,這番操作,讓捉襟見肘的小院更加潦倒了,我才不在乎呢,我很享受。
或許,空氣都設定了柵欄,雲彩都安裝了防盜門吧,我所有的心思都沒有結果,比如祈盼、眺望、諮詢,目光一次次不獲而歸,我看到角落裡,曾春風得意的鞦韆有也落寞了,是不是有點責怪自己太武斷,埋下美好與失望的根源呢。
我多想寫一首詩啊,因為此刻許多過往的細節粉碎軀體裡吶喊,不安分的文字舉著手要回答,可是這些柔弱的傢伙,能捂住黑夜的荒蕪和黑夜和孤獨嗎?你不來,誰安撫被夢囈嘲笑的嘴唇?你不來,月亮準備畏罪潛逃了,你不來,蚊子會發出刺耳的聲音。這樣的光景還能堅持多久呢?沒有人給出正確答案,而日子總歸要走下去,為了那份沒有盡頭的等待,我不惜作踐每一寸光陰。
我想我今生都會守護這份感情了,你是我的初戀,我所有美麗的感覺都是你給的,所有幸福的時光都是跟你一起度過的。我想初戀在每個人心目中都是這樣讓人無法釋懷,無論是不惑的中年還是衰老的暮年,無論他柔潤如水還是粗糙如山,也無論是在失落、無助的時候,還是在貧窮亦或財大氣粗的時候,肯定一次次放下又被提起,永遠抹不去。青蔥的歲月,躊躇的夜晚,鎖進抽屜的日記,坑坑窪窪的日子都會莫名地出現,時不時跳出來讓你歡喜,讓你憂傷,讓你無法抗拒。
你說你是經歷滄海桑田只為尋愛的少女,穿越唐詩深邃的眼眸翩翩而來, 我說我是那個揹負海誓山盟只為鍾情的少年,倚在李清照靜觀日落的溪亭旁尋尋覓覓。我們一定是早就在哪裡見過,不然怎麼會看你第一眼,就感覺遇見很久了。在那樣懵懂的年紀,我們相愛了,從此,你在我心中佔據了不可動搖和不可褻瀆的地位,一直以為我們是白雪公主和白馬王子般的存在,會走到海枯石爛。可是,你還是離開了,去一個充滿繁華和誘惑的地方,那裡燈紅酒綠但人心險惡,我放心不下。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承認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精神與肉體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卻只能默默地祝福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噩夢與現實的距離,而是明明知道彼此愛過卻要努力傷害,讓我翻江倒海的思緒停留在牽掛裡。
不要說活到這個年齡抓住了也就抓住了,錯過了也就錯過了,用一句情深緣淺來定義。我相信愛情,相信一個命裡註定的時間,有那麼一個命裡註定的人,走進心裡面紮根,我不輕易放棄,為了這份痴狂,也許唯一能做的就是卑微了自己,寬恕了自己,放縱了自己,把你悄無聲息地藏在某個最刻骨銘心的角落,然後守著承諾,把一摞摞憂傷寫在揮灑自如的詩中。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的詩,也不想看我詩中每個文字的來龍去脈,可是,我還是寧願枯萎地寫著,寫你或濃或淡的眼眸,寫你或喜或怒的表情,寫你流落他鄉的淒涼,這一切於我都痛並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