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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竟如此重要,感覺又如此空虛。”

作者丨謝丹儒

攝影丨黃吟卿思

1.

支離破碎的夢似乎只有依靠意識去填補,意識願意配合,夢繼續,意識覺察到夢的存在,夢醒,跌落另一個空虛之境,徒留下殘夢和幾許惆悵。

說來好笑,夢從某種角度而言和看小說時的情景挺像,劇情足夠吸引人時,意識潛藏,極力配合。若非如此,則很容易感到空虛。

那麼,最初呢?為什麼會陷入夢境,為什麼醒來時只留下關於殘夢的片段。

我想到了疲倦,很多人之所以失眠,其實未必真的失眠,很可能只是不夠累而已。儘管我們醒著時可能有諸多的思慮,因此而煩惱,極度的消耗著體內的能量,消化這種種情緒,然而,身體所能承受的終究有限。也許,偶爾意志力可以幫我們抵禦疲倦,但時間一長,誰的意志,誰的身體,受得住呢?

尤其是當內心不再抗拒以睡眠的方式去消融這些的時候。這時候,意志力已經出現了裂縫,夢大概就是這個時候潛入進去了吧。

如果說蒼蠅不叮無縫蛋,那麼夢呢?它什麼時候會找上自己,殘夢幾許,是潛意識的選擇,還是理性的選擇呢?空虛之境,是與殘夢互為因果,還是前者是後者的前提呢?

殘夢的片段裡,我極力回憶,那模糊的面孔,如此清晰的感覺,有我的家人、小夥伴,還有老師,以及一支漏水的筆,還有試卷……如果這一切若有所指,它是否映射了空虛之境呢?

夢的支離破碎,和內心的荒蕪匱乏,以及這空虛之境,何其相似啊!

只有片段,感覺的片段,思考的片段,以及生活在空虛之境時記住的片段,於完整的審視而言,從來都是殘缺的。

說到底,和主觀意識一樣,理性也是如此,我們並非真的多麼理性,我們所謂的理性也大都被拋之腦後。一天是,一個月是,一年,甚至我可以想象,一生都應該如此。

2.

就像曾經那些所謂理性參與的決策,經過這年年月月的磨損,早已支離破碎,還能記住些什麼呢?

殘夢將很快消亡,空虛之境也將從生活的平凡中愈加映照得蒼白脆弱,能被記住的只有感覺,而感覺是會被遺忘的,一如我們生命中的很多很多,一如我們曾經無視的許多許多。

如果說無視是為了生活,感覺是為了遺忘,也似乎無可厚非。

畢竟,誰又能做到面面俱到呢?畢竟,誰要是攜帶著諸多感覺,又怎能保持前進的姿態,融入、適應、接受、改變……那麼沉重,繁雜,冗長,這些又哪裡會是我們能夠處理得過來的!

所以,這是否如殘夢所揭示的那般,如這空虛之境那般,我們沒有那麼好的記憶力,也沒有那麼多的能量去做到記住全部,照顧到全部。

如此說來,我們的生活也好,生命也罷,剩下的又那些是什麼呢?記住的,如此片段的,如此模糊,如此依賴意識,這是何其的狹義和片面,又該是怎樣的膚淺和空虛呀!

這也就難怪那麼多還在尋覓,困惑,懷抱著執念,渴求愛,渴求更高層次的精神,享受或娛樂,悲傷或歡愉,只是,似乎人們忘了,當問題得到回答時,如從殘夢中甦醒,如空虛之境的幻想,之後呢?滿足了也就消亡了,接觸到空虛之境的實質也就消亡了,一切都終將消亡。

這個尋覓的過程,就是記錄這一空虛的實質。若非如此,又何必尋覓?若非如此,何必一再尋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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